刘焉在时,尚能管束。
刘焉去世,刘璋为拉拢东州人心,却实施宽柔法度。
以致很多东州暴民虽然犯了重罪而减免刑罚,使其变本加厉。
对于东州人来说,刘璋可谓宽厚之主。
因为你强暴了一个良家女子,杀几个益州百姓,都不会受到很重的惩罚。
但对于益州本土百姓来说,那可谓灾难降临了。
劫掠,侵暴,欺压之事常发常有。
因法度隳弛缺失,兼刘璋纵容包庇,使百姓有冤难申。
故而,益州怨气颇大。
黄权身为益州本土士族。
对此愤恨不已,不止一次刚正的请求刘璋用严厉法典约束东州兵。
刘璋都不当一回事。
反觉得他事太多,继续醉心于天府之地,歌舞升平。
彼时,费祎问及此事,黄权叹曰:“非孟达、法正等东州罪臣,主公何至得此恶名!”
费祎又道:“你可知,我去荆地,当地百姓又如何看待皇叔?”
“嘶……”
黄权立时警觉,沉声道:“费文伟,汝莫为欲投刘备?”
费祎摇头叹气:“吾若欲附刘备,自当构伪证,言刘琰之殁乃其自取,非皇叔之咎。何乃据实以禀,词多隐微?”
“这……”
费祎忧心忡忡道:“公衡啊,实话实说,荆州之地,皆言刘皇叔宽仁厚德,信义著于四海,百姓咸仰其德,官吏多服其明。此与主公治益州之名,直如天壤之别!”
黄权叹气不言。
费祎继续道:“主公也知道自己无经天纬地之才,又无用人之能,守不住益州。所以,曹刘两家必选其一,方有活命之机。”
黄权又有些激动:“可这益州基业……”
费祎叹气道:“主公心唯在宴乐升平,若其真念及基业,何至坐视强邻环伺而不修武备,纵令权臣跋扈而不思整肃啊!”
黄权还要说什么。
但犹豫片刻,到底没有说。
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。
事到如今,还能如何?
费祎所言不假。
倘若真无自强之心,寻一强者依附,甘做僚属,是唯一的办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