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操颔首,一脸爱莫能助的叹息道:“确实有些巧合,然此乃圣意。孤身为人臣,又能有什么办法?”
一句话,把刘璋怼得无言以对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直到此时,刘璋才真正明白“挟天子以令诸侯”这七个字的意味着什么。
“丞相,莫非要杀我乎?”
刘璋若非惯持体面,强装镇定,此时真的会哭出声来。
“季玉贤弟此言何意?你乃有功之臣,孤何必杀你?”
“丞相曾答应我,让我统领益州之地,这一去许都……”
“季玉贤弟但放宽心。汝所言三事,孤必一一依从。纵汝仍为益州之主,亦无不可。
今只须暂赴许都,若陛下允汝还归,仍可镇抚益州也!
若陛下不允,贤弟亦可坐镇许都,遥领益州!
岂不甚好?”
刘璋再傻也明白了。
此去许都,还能有归来之机么?
一旦得入许都,话语权尽在曹操之手。
或许到时候以皇帝名义给个由头,面也不见,就让你留在许都。
你又能如何?
运气好,软囚于许都,终生不见天日。
运气不好,没准走在半路,便死于非命。
此乃阳谋。
令人束手无策的阳谋!
面对这阳谋,刘璋并无半点撕破脸的勇气。
因为此时若不撕破脸,貌似还能提一些要求。
只要撕破脸,曹操就能以其违抗圣旨之由,斩其于席宴间。
事已至此,刘璋又做了一个天真的请求:“丞相,既如此,可否容璋暂返成都,稍作安顿,再赴许都?”
“不可!”
曹操摇头:“陛下催迫甚急!岂容迁延久候?贤弟若有诸事未及料理,可修书寄往成都,孤当代贤弟转达。”
“这……就三日,三日还不行吗?我……我实在舍不得……”
“唉!”
曹操叹了一口气:“便如此,以愚兄为保,贤弟暂留绵竹三日。此三日内,可修书至成都,传谕汝之嘱托。”
留绵竹三日,和没留也没啥区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