志平隐约记得那天晚上有人问过他的年龄,还不经意跟陈晓月比较了一下,吕婶就嗤嗤的笑,然后志平就脸红迷糊的厉害,记不得其他事了。
现在志平统计工资时会小心很多,生怕漏掉陈家虎和吕萍的计件数量,他除了格外关注陈师傅和吕萍的工分有没有记错?他还很想知道陈晓月的事情,哪怕一点半点消息,他也很满足。但奇怪的是,李厂长以前经常说到晓月,她除了读书不多,其他真没话说,模样出众,家务活也拿得出手。可是自从他们去陈师傅家吃过饭后,李厂长很少提到晓月了,志平像是陷入好奇的怪圈,他格外关注晓月的事。
又是一天下班了,吕婶出门时坐在办公室里,对一个人静静看书的志平说:“张会计今晚来我家吃晚饭呗!”
那种邀请像是恳求赏光而不忍推辞,吕婶又加了一句:“还有晓月烧得鲫鱼哦。”
志平望着吕婶笑一笑,并没说一句话。但吕婶立马点头说:“我再买点菜,你等会跟陈师傅一起来哦。”
吕婶说完就轻手轻脚的走了。
晚上志平值班到七点多才一个人悄悄的去了乱石澥,熟门熟路,他像是上次喝酒忘了一件东西,这次去取回来。
他熟悉的连水果都不用买,一个会计去一个员工家吃顿晚饭的事,还用得着带东西吗?志平这样一想就放开多了。
初冬的乡村已经很安静了,志平穿过那条巷道,推开虚掩的大门,天井上吊着一盏昏黄的门灯。吕婶听见门响,便开心地说:“平子来啦,坐啊坐啊!”
吕婶响亮的笑声可以穿过墙壁,像是告诉邻居和村里人,瓦厂的张会计来我家吃晚饭了。
晓月在厨房里滋滋啦啦的炒菜,吕婶和陈师傅早已坐在客厅的方桌上开始对饮了,志平不胜酒力,只倒了小半杯。
吕婶还是如上次那样说了许多他们搬过来遇到的各种各样的事,家里的亲戚几乎没有了一个好人。然而村长会计也没一个好的,为了逼他们交农业税都不让他们换新户口本,他们家一直是那本蓝皮的老户口本,村干部说农业税不交就不让你家孩子参加高考呢,这帮坏透了的小鳖怂。
晓月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