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卿从桌上取了香,点燃后跪下,叩首过后他才起身把香插入香炉。
随后他便又跪下,未语眼眶却已发红,仰起头看着上方熟悉的牌位,泪水终究还是不争气。
君卿脑海之中不断回忆起从前的父兄疼爱,阖家团圆,他们一家人快乐的时光,如今再想见到,却比登天还难。
可更多的却是愧疚,悔恨,独自静跪许久,君卿方才起身,一言未发的离开。
柳峰已经在外等候了个把时辰,才终于看见君卿走出,他迎上前,便见他眼眶发红,心知他定是又哭过了。
心中再次叹了口气,柳峰递给君卿一个布包:“天色不早了,你一人回去要小心。”
君卿闻言温声道:“柳叔不必担心,我前些日子救了个汉子,他会武,我已雇他为我的护卫。”
君卿说完却没有去接那个布包,他知道里面是银子, 柳叔腿脚不方便,一人生活本就不易,他又怎能去要他的银钱。
柳峰闻言惊讶开口:“汉子?唉呀,你这孩子,怎么能留个汉子在身边呢?”
“无妨,他不知道我的身份,他应当不是坏人。”
“无论如何,万事小心,切忌不可暴露。”
柳峰边说边强行把钱塞进君卿怀中。
君卿无奈的拒绝 :“我不缺银钱,柳叔您自己留着,日后总归是有用的。”
柳峰却态度强硬:“拿着,本就是为你攒的,若是日后进了京,要用钱的地方难免就多了。”
“柳叔我不能要,我已累您良多。”
君卿属实不能要这钱,他想要为父兄报仇,这件事情原本和柳峰是没有关系的,柳峰愿意冒险帮他,并且为他收留父兄的牌位,让自家父亲兄长能够有个归宿,不至于沦为孤魂野鬼,他已然是万分感激了。
柳峰却笑道:“何谈连累,当初若不是先生,我柳峰焉有命在,先生救我性命,收留于我,我早已把自己当做君家人,虽然唤你一声公子,可是我是看着你长大的,心中早已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,你我便是这世间唯一的亲人。”
说到此,柳峰不免思及过往,当年他家乡闹了洪灾,为了讨条活路,他只能一路乞讨到了京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