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体面的,最狼狈的样子被乐修看见时,叶孤舟最开始想的是杀人灭口。
可没有灵根的他有什么能力?
药汁顺着唇角滑落,苦涩在舌尖蔓延。叶孤舟仰着头,被迫咽下簌簌灌来的汤药,喉结滚动间,视线却死死钉在她脸上——
从下颚线来看,她应该长得不错。
叶孤舟那张素来带着高傲笑意的唇此刻紧抿着,耳朵通红着。
明明是个身形单薄的乐修,动作怎么强势得不容抗拒。
“看什么?”簌簌松开钳制他下巴的手,瓷碗搁在案上发出清脆的响,“叶少主该不会以为,我图你这张脸?”
叶孤舟呼吸微滞。
他本该恼怒的。
作为叶家精心雕琢的继承人,哪怕灵根尽毁沦为废人,也轮不到一个乐修这般折辱。
可当簌簌转身时,窗外漏进的阳光描摹着她纤细的轮廓,发梢扬起又落下—— 怎么会有这么随性而为的人。
救人不图什么吗?
“为什么……救我?”
声音出口才惊觉嘶哑。
叶孤舟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,叶家不需要废人,叶成双能得到他原有的一切,他现在回去得到也只有奚落。
因为……他之前得罪的人太多了。
簌簌正在被好几个乐修缠着要帮忙调音,闻言头也不回:“管我?你又不用给钱……”
乐声铮然,惊飞檐下雀鸟。
叶孤舟忽然笑起来。
多可笑啊,他这只被丝线吊着的傀儡,竟妄想读懂飞鸟的心思。
可越是明白她的不在意,胸腔里那股灼烧般的渴望就越发汹涌——好想一直一直能跟她在一块。
可以为一支曲子跋涉千里,也能将名琴随手赠人;昨日还温柔擦拭他伤口的指尖,今日就能毫不留恋地推开他伸出的手。
“簌簌。”
他轻声唤,在对方不耐的视线中垂下眼帘,“真要教我弹琴吗?我现在没有灵根啊……”
“爱学不学,不学就滚”
簌簌心情很不好,昨日在街上遇到了叶家人,他一个男人,还要簌簌出门保护,确实很丢人。
叶孤舟捂住了脸,若自己还是原来那个天之骄子的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