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婶道:“常说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,我们个穷人家,心还是要放宽些,活着就好,海哥儿命大,有造化,阿弥陀佛!”
“哎,什么造化,他原来就有点不清白,被湾里别的孩子欺负了只会忍着,还知道和湾里孩子到处疯,现在好了,天天在家闷坐,不笑不哭不闹不说话,我这心里只觉得憋的慌!这不是傻了吗?还好,被他哥从山里找回来瘦得皮包骨,只剩一口气,现在虽不爱饭,终是比那时强!”说着说着,大清媳妇儿眼眶也红了!”
“你家那林海原来也傻,说话还大舌头,现在更傻点有什么?傻人有傻福!”一个尖脸薄唇的妇人道,手里还边洗衣服。
“瞎说,你个狗剩媳妇,我家海哥儿原来才不傻呢?”
“不傻?不傻!原来用净桶盖拿去盖腌菜坛子是不是你家海哥儿做的?”狗剩媳妇儿道。
一群妇人都哈哈哈哈笑起来了!
海儿娘白了那狗剩媳妇儿一眼,随即黯然。悠悠道:“我倒想他多干几次调皮捣蛋的事儿,可这现在不是点头摇头就是一个字两个字的说话,也不叫爹娘,这好不容易捡回条命来,怎么就不认识人了?原来宗跟他哥光儿屁股后面跑,现在都不和他说话了,他二姐逗他,更是不理!哎,我命苦啊!”
那狗剩媳妇儿认真道:“海儿娘,海哥儿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过了那么多夜晚,不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?那铁塔山上多少无主坟啊?前些年有人挖野菜还挖出了人的腿骨,是不是被哪个冤魂缠上了?”
“我呸,瞎说什么?怎么可能?”
三婶道:“大清娘子别不信。那冤魂夜里出来找替身好投胎去,海哥儿一个人,虽则小孩子火焰高,但说不得冤魂多,总有那怨气重的来缠,怕海哥儿山里没得吃,身体虚了火焰降下来,被吓到了魂!”
“这,这……?”
“不过不要怕,铁塔山上三九寺里的聋和尚,法力很高的,上次我腰疼,贴了他一副膏药贴,三五日便好。你备上香火请他来做场法事,便消得缠海哥儿冤魂孽债,阿弥陀佛!”三婶道。
“她三婶子,我家虽穷些,却是清白人家,哪有什么冤魂来缠。且你那膏药和法事是一回事儿么?况黄大夫说好会来复看,要做什么法事?”海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