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足尖点着浪头起落,白衣在日光下亮得刺眼,手中执一柄长剑,长发用紫金冠束得一丝不苟,每一根发丝都透着从容不迫的气度。
他在距笛飞声十丈外的礁石上站定,衣袂无风自动。明明只是个静立的姿态,却让整片海都仿佛成了他的背影。
月白靴底沾着一星海水,却比天上的月亮还要皎洁;眉骨微挑的弧度,比东海最险峻的崖壁更显孤高;那双看向笛飞声的眼睛,深不见底,像藏着万古深渊。
他不需要通报姓名,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谁。
李相夷。
除了李相夷,这江湖再无一人有如此风采。
藏在人群里的“李莲花”——不,此刻该叫她桃清——几乎是欣慰地看着那道白影。这身装扮,这气度,每一根头发丝都透露着一股精致。不枉费她熬了多少个夜晚,从衣服到发冠,一点点琢磨,一点点制作。李相夷往那儿一站,便是江湖传说该有的样子。
李莲花为了八月二十五决战之事苦恼许久,甚至打算跑路放笛飞声鸽子。后来还是桃清主动坦诚自己易容术还行,东海之战不仅是了结旧怨的时机,也是将李莲花和李相夷切割开来最好的时机。
李莲花看着桃清眼中几乎要溢出来的期待,没忍住答应了。
欣赏完了李相夷的绝世风华,桃清后知后觉地发现身边的人都将目光放在自己脸上。
她摸了摸易容后“李莲花”那张与李相夷极为相似的脸,万分诚恳道:“我若是说自己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,你们信不信?”
众人齐摇头,方多病脱口而出,“不信。”说完好似觉得不妥,他又道,“这个,你们都姓李,说不定八百年前是一家……”
“真的那么像吗?”
众人点头,就连展云飞的眼中也露出一丝罕见的迷茫。
桃清叹了口气,仰头望着天上那轮白日,又看看礁石上的白影,声音轻得像海雾:“物有相同,人有相似,这并不奇怪。只不过,他是天上的明月,我是地上的泥巴,不可同日而语……”
方多病安慰他道:“不至于,不至于。那位李前辈是天上的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