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世子夫人果然非同小可!
仅凭几句话,便轻描淡写地破除了她屡试不爽的计谋。
晏菡茱的目光落在仍然跪伏于地的裴姨娘身上,面上流露出纯真无邪的神情,“裴姨娘误会了,我并非县令,无法定人生死罪。裴姨娘是否有罪,我难以定夺,你切莫让我为难。”
“夏日炎炎,裴姨娘若执意长跪,我亦不便阻拦。然而,我须去向母亲请安,裴姨娘请自便吧。”
裴姨娘焦急万分,朝着正院深处凄切地呼喊:“夫人,您错怪奴婢了!那可是奴婢的亲生女儿,我怎会加害于她?定是有人暗中陷害,奴婢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。”
“奴婢误信谷新,冤枉了夫人。奴婢已知错,还望夫人宽宏大量,予以谅解。若是夫人不能原谅,奴婢宁愿长跪不起,直至气绝。”
晏菡茱刚踏入正院的门槛,便被裴姨娘的哭诉之声震得脚步一顿。
且不论当年的是非曲直,仅裴姨娘在正院门口坚持不懈、哀哀戚戚的举动,便足以给侯夫人脸色一抹难堪。
面对此类人物,最妙的应对便是“置之不理”。
一旦有所回应,便正中对方下怀。
晏菡茱停下脚步,蓦然回首,目光如刀,环顾四周。
“裴姨娘尚在丧女之痛中,精神恍惚,你们这些下人竟然如此疏忽,不尽职尽责,一个个都懒惰成性,莫非是想受责打不成?”
“还不快些将她搀扶回房,好生照料?还不速速去请医师来诊治?”
在平日里,府中的仆役们常见世子夫人温文尔雅,对人总是笑容可掬,鲜少显露愠怒之色。
然而,出乎众人意料的是,今日她竟收敛了平和的面容,果断应对棘手的裴姨娘。
裴姨娘素来善于挑拨是非,常令侯夫人气愤至极,牙痒痒地难以忍受。但在世子夫人面前,她竟然在初次交锋中,就败下阵来。
白露已急匆匆地差人去告知在礼部值勤的侯爷,控诉不公。
府中的仆役们见状,不敢轻举妄动,急忙将裴姨娘拉至一旁。
裴姨娘泪如雨下,状似梨花带雨,令人心生怜悯。
“世子夫人,您身份尊贵,何苦对一个出身微贱的妾室施加压力?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