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用这种方式去确认这个人是不是她?你是疯了吗?尸体损毁严重,你辨认不出来的。”
宋启年苦口婆心地劝着,“人证物证都在,这些首饰都是你送她的,你不会不认得。再说,如果这个人不是她,她会去哪?又是谁带走了她?三皇子吗?他带走余晚烟有什么用处?带走她还不如收买她成为眼线。”
谢重渊看着那只镯子,注意到女尸的右手,指骨已经断了。
“她的手。”
宋启年自然也看到了,“一根横梁砸在她手上,骨头,断了。”
谢重渊紧紧握着拳,面无表情,转身离开。
“丢下玄清真人擅自先回来,陛下定会责罚你,你打算怎么办?你……要去哪?”
“审周聿辞。”
地牢内。
周聿辞被绑在刑架上,身上的伤玄影安排人给他妥善治疗过了。
他又饿又困又痛,生无可恋,颓然地站在那里等待未知的命运。
他麻木地想着,既然能给他疗伤,那应该很快就会放他出去了吧。他真不是故意杀死余晚烟的,他只是喝醉了,无心之过。一个女人而已,太子仁义,不会为难他的吧?
又有人过来了,这次是谁?
周聿辞费劲地抬起头,后颈一阵酸痛,他的脖子快断了。
那人从阴影中走来,火光一寸一寸照亮了他冷峻的面容,空旷的地牢内顿时逼仄起来。
是,是太子。
周聿辞那双宛若死水的眼睛里闪过一点光,呼吸急促。他缓缓挣扎着,铁链断断续续地发出“哗啦”的声音,显得阴森、诡异、无望。
“殿下,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,我,我当时在气头上了,我没想她死,真的,我只是想吓吓她的,我,您给我个机会吧。”
随着谢重渊的走近,周聿辞的声音低了下去,两股颤颤。幸好有铁链绑着,否则他得趴了下去。
这个人真的是太子吗?怎么和平日里见到的不一样?通身的气势威压更甚于章平帝,只看着就让人心生畏惧。
“你确定是她?”谢重渊盯着他问。
声音犹如从地底而来,拽着他直往下坠去。周聿辞人还在那里,悬着的心已经掉落谷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