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三百年前，这里发生过同样的抉择。\"
苏瑶的嫁衣无风自动，后颈浮现血色卦象。她指尖轻点虚空，雾气凝结成镜面，映出令林墨肝胆俱裂的画面——沐云歌抱着双生子站在井边，将女婴递给慕容嫣时，井底突然伸出缠满符咒的龙爪。
镜中景象突变：二十年前的雨夜，真正的林墨早已溺毙在井中，而现在这副躯壳里，住着被换魂的慕容氏遗孤。腹中胎动骤然加剧，林墨看见自己腹部裂开蛛网纹，钻出的不是婴孩，而是半截青铜钥匙。
\"这才是打开命盘的钥匙。\"苏瑶的龙尾缠住钥匙，鳞片与青铜摩擦出火星，\"沐家用三百童男童女血祭，炼制的从来不是法器\"她突然咳出带鳞片的黑血，地面血渍竟化作游动的蛊虫，啃食起青铜门上的古老铭文。
林墨的太阳穴突突跳动。记忆如开闸洪水：六岁那场大病后，每月朔日被灌下的不是汤药，而是混着慕容瑶心头血的蛊浆。祠堂暗格里的族谱缺页，此刻在脑海中补全——历代沐家主的正妻，名讳皆被朱砂改写为\"慕容\"。
青铜钥匙突然发出嗡鸣。地面裂开万丈深渊，升起九百九十九级白骨阶，每阶都嵌着沐家女子的头骨。苏瑶的嫁衣寸寸碎裂，露出后背完整的螭吻图腾，那龙睛位置赫然是他当年赠的定情玉佩。
\"走完往生阶，才能见到真正的青铜门。\"
慕容嫣的声音自深渊底部传来，带着蛊惑的颤音。林墨踏上第一阶，头骨突然睁开眼，唱起他儿时的摇篮曲。歌声中夹杂着沐云歌的啜泣，他看见自己三岁时，母亲深夜在井边焚烧写满\"慕容瑶\"的婚书。
第七百阶，苏瑶的龙角开始融化。她心口的莲花胎记渗出血珠，落地生出的不是红莲而是沐家徽记。林墨腹部的钥匙突然暴长，刺穿他丹田的瞬间，深渊底部亮起青光——那里沉睡着具琉璃棺，棺中女子腹部隆起，面容竟与两人有七分相似。
\"这才是我们的生母。\"苏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