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吐得更厉害。
骤然失去信息素安抚,腺体躁动不安,起初池砚之还能忍到服务区,后来吐得更加频繁。
他就只能坐短途,不能上高速了,好在目的地也不太远了。
赴死和逃亡有什么区别?
池砚之吐得站不住,张嘴又呛出一口血。
如果陆珩看到他吐血……
没有如果。
他不要陆珩看到这些。
视野摇晃成虚影,池砚之按在墙上的手指渐渐失去力气。
不能。
不能想到陆珩。
池砚之早把后颈的贴纸撕下来贴在手背上。
已经没有陆珩的味道了。
鼻尖贴在上面也闻不到。
贴纸已经卷边了,还蹭上了血迹。
池砚之习惯性地想牵起唇角,却怎么都做不到。
算了,他现在不用笑了。
池砚之从那家小饭馆出来时,卫生间瓷砖溅上的血迹已经被顺手处理干净。
这也是他一定要找干净地方的理由。
万一选了不好清理的地方,他走后留下血迹,难免会让人害怕吧。
他已经给陆珩他们带来不少麻烦了,应该死在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。
很抱歉。
真的很抱歉。
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。他无法思考,脑海早就被这个想法占据。
池砚之站在乡下的一处田边喝水。
感觉自己在发烧,应该从离开陆珩的信息素就开始发烧了,喉咙叫嚣着口渴,身体却嫌拧瓶盖费力。
就这么简单的动作,对他来说都难以完成。
他不是拖累还能是什么。
瓶盖终于被拧开,那双白皙的手也没力气了,瓶子从他发抖的手里掉落。
水溅出来,瓶身在滚到小路的另一边。
池砚之沉默地看着,等瓶子停下来了才去捡。
水很冷。
他很长时间没有喝冷水了。陆珩递给他的水永远是温热的。
陆珩……
还剩小半瓶水的塑料瓶被丢在一边。
池砚之捂住脸,残忍地想,陆珩只需要痛一小会儿就能好起来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