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送到医院的时候池砚之的体征还算稳定,陆珩这小子差点把自己搞死。
送回京潭之后又抢救了两次,最后那次差点没抢救过来。祁星河急疯了在抢救室外面喊了一句“你准备丢下你的阿砚吗?!”
似乎被他听到了,一群人硬生生把他从黑暗的彼端拉了回来。
“我、要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想见他,”顾轻舟扶他起来,倒了杯温水插上根吸管,“喏,先喝点水,你小子现在别说见他了,下床都下不了,别折腾,要是内出血就麻烦了。”
液体缓解了喉咙的烧灼感,陆珩嗓音还是嘶哑,说话已经顺畅了些。
不以为然道:“哪儿那么容易内出血。”
“是啊,正常人一般不会,架不住某些人本来就有病还对自己下死手啊。”
语气中带着重重的埋怨,怨他不珍惜自己。
又知道陆珩当时不那么对待自己,就留不住池砚之,因而觉得这孩子怪可怜的。
最后是祁星河用轮椅推着池砚之过来的。
池砚之又瘦了一大圈。
坐在轮椅上反衬得轮椅像一只张开巨口的兽,随时会把他吞没。
一定是有麻绳绞着刀片把陆珩的心捅烂,否则怎么会这么痛。
他用没输液的那只手掀了被子想去抱池砚之,却被顾轻舟祁星河一左一右按在病床上。
池砚之只是静静坐着,似乎对什么都没反应,连眼珠都没有转动。
陆珩刚醒来根本挣脱不了另外两人的桎梏,只能轻声唤他:“阿砚。”
轮椅里的人睫毛颤了颤。
陆珩苍白的脸上扯出温柔的笑,又唤一声:“阿砚。”
没有回应。
陆珩也不在意,转头看向顾轻舟。
顾轻舟猛地松开了按着他的手,警惕道:“你要干什么?我警告你,别想着再折腾自己,医生说你情况复杂,任何一个流血的小伤口都可能要了你的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