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当年碧茶之毒留下的隐患,如今再受刺激,恐怕……
李莲花垂下眼帘,掩去眸底的黯然。
他轻轻握住方多病递过来的汤匙,指尖触到少年掌心的温度。
忽然觉得,就算前路再险,能有这样一个人,为他急得红了眼眶,为他端来一碗热汤,似乎也不算太糟。
“知道了,小宝。”
他低声笑道,换来少年郎一记重重的白眼,却也看到了他眼角未干的泪痕。
这江湖风波诡谲,人心难测,可至少此刻,有这碗热汤,有这声嗔怪,便足以暖透这具千疮百孔的身躯,支撑他走下去。
关河梦负手立在屋内,玄色衣袍上的暗纹在光影里若隐若现,他望着石床上昏迷的两人。
惊艳江湖的少年侠客李相夷,眉头微蹙。
那两人面色青黑,腕间隐隐有红线游走,正是中了南疆“白足心蛭蛊”的征兆。
“师父,药汤已熬好了!”
清脆的声音打破屋内的沉寂,药痛端着黑陶药碗走进来,青色布衣袖口还沾着些许药渣。
她恭敬地将药碗放在雕花梨木桌上,碗中深褐色的药汤冒着热气,散发出一股混杂着艾草与雄黄的刺鼻气味。
行过礼后,他便乖乖退到墙角,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发白,显然对接下来的事有些紧张。
关河梦闻声回眸,目光掠过药汤,最终落在身旁的云初微身上。
少女今日换了身月白色襦裙,乌发松松挽了个髻,几缕碎发垂在颊边,衬得那双杏眼愈发清亮。
她虽只是个女子,此刻却临危不乱,腰间药囊鼓鼓囊囊,显然早已备好了所需药材。
“云姑娘,”关河梦的声音低沉而沉稳,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“接下来便靠我们了。我来施针,你负责在他们虎口处放血,将解药放置于他们手腕下方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床上的人,“李先生的心头血已备好,你需敷在他们伤口处,用来引蛊虫。”
“好!”
云初微郑重点头,指尖触到腰间的银簪——那是她特制的放血针。
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忐忑。
这三种蛊霸道异常,稍有不慎便会让宿主经脉尽断,她不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