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完这一切,他才长舒一口气,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屋内一时寂静无声,只有油灯燃烧时“噼啪”的轻响。
云初微看着石床上两人腕间的红线渐渐淡去,面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,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。
她擦了擦额角的汗,看向关河梦,眼中带着一丝敬佩:“关先生,成了。”
关河梦点点头,收起金针,目光落在桌上渐渐冷却的药汤上:“还需让他们服下解药,再静养三日,体内残留的蛊毒便能清除干净。”
他顿了顿,看向云初微,“云姑娘今日临危不乱,手法精准,倒是让我刮目相看。”
云初微脸颊微红,连忙摆手:“是关先生针法精妙,我不过是按吩咐行事罢了。”
她低头整理着药囊,心中却暗暗庆幸。
这南疆蛊解毒之法凶险异常,若不是关河梦内力深厚、针法入微,恐怕今日难以如此顺利。
客栈外,晚风呼啸,吹得窗纸沙沙作响。
但屋内的人都知道,这场由南疆蛊术引发的危机,总算在这寒夜里,随着金针入穴、蛊虫入瓶,暂时画上了句点。
而关河梦与云初微相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如释重负。
接下来的调养,同样不能有丝毫懈怠。
云初微小心翼翼地替石床上的李相夷换着腕间的敷药,见那青黑之色已褪得七七八八,只剩一道浅淡的红痕,心头大石总算落了地。
关河梦立在窗边,正将封着牵丝蛊的琉璃瓶收入乾坤袋,瓶身中的蛊虫在晨光下泛着微光,隐隐有黑气在瓶中翻涌。
“去告知李楼主吧。”
关河梦忽然开口,声音里带着彻夜施术后的疲惫,“蛊毒已除,后续只需静养。”
云初微应声点头,解下围裙拍了拍身上的药渣,转身往隔壁竹屋走去。
这几日李莲花与方多病暂居在此养伤,昨日为救李相夷与笛飞声,李莲花他竟冒险取心头血引蛊,如今他身子虚弱在房间休息。
推开虚掩的房门,暖意混着淡淡的伤药味扑面而来。
方多病正坐在榻边削着苹果,见云初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