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的茶盏早已冷却,却无人有心思去碰。 齐王抬手,缓缓将一份密函丢在案几上,沉声道:“自谢六为王府杀害太子妃之事被皇帝知晓后,表面上,朝堂风平浪静,连御前侍卫总管商直,都未察觉到皇帝暗藏的杀心。可实际上,皇帝早暗中密信司徒鹤观,向我传达旨意 —— 待谢六给皇太孙下毒后,便配合李太存除掉他。”
秦潇文瞳孔骤缩,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扶手。他虽然参与了对付谢六的布置,但从始至终齐王都不曾跟他说起原由,他一直是听命行事。此时听齐王说起,追问道:“竟是陛下的旨意,这李太存竟也……”
“没错。” 齐王打断他的话,声音愈发低沉,“李太存从始至终,都是皇帝的人。这盘棋,皇帝从一开始就布好了。”
营帐内陷入短暂的沉默,只有烛火燃烧时发出的 “噼啪” 声。齐王眉头紧皱说道:“虽说皇帝承诺,以谢六一命,换王府上下平安,但圣意难测,谁能保证他不会出尔反尔?可谢六知晓王府太多秘密,一旦泄露,后果不堪设想。权衡之下,我还是接下了这道秘旨。自出京起,我便开始谋划,如何除掉他。”
秦潇文深吸一口气,试图平复内心的不安:“如今谢六下落不明,他武功高强,又对王府诸多事宜了如指掌,若是让他逃脱,必定会成为心腹大患。” 言语间却是没有半点对谢六往日的情谊的可惜之意,只觉得后患无穷。
齐王长叹一声,站起身来,在营帐内来回踱步,脚步沉重而急促:“我何尝不知?这谢六,犹如一把高悬的利刃,随时可能落下。他若是侥幸不死,假以时日伤愈归来,再暗中下手,我们父子,乃至整个齐王府,都将万劫不复。”
此时,一阵寒风吹过,营帐被吹得猎猎作响,烛火猛地晃动,差点熄灭。齐王与秦潇文下意识地对视一眼,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担忧与恐惧。
“父亲,当务之急,便是全力搜寻,迅速找到谢六,趁他病,要他命啊。但如今眼下,我们该如何对外宣称?” 秦潇文起身问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。
齐王停下脚步,目光冷峻:“便说鞑靼人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