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了吗?
呆坐在床上一会,一股疲惫感自心间起传递至四肢百骸,重重将她摔在床上,凤眸无神凝望着洁白的墙顶。
他死了啊。
苏云眠脸上恍若稚童的茫然刺痛了郎年的眼,他有些受不了地蹲下身,手用力压在床边克制着想要把人抱在怀中安抚的本能,开口是碎裂的沙哑。
“夫人,你要是难过,就哭出来吧。”
别露出那样的表情。
为什么要难过?
那个总是逼迫她、欺骗她、利用她、伤害她无法无天、高高在上的傲慢混蛋死了。
她为什么要难过?
她不觉得难过,也不觉得开心,什么感觉都没有,哦,也不是没有好累啊,她好累好累。
她想歇一歇。
几天后。
一身黑裙的苏云眠出现在殡仪馆,捧着手中的白玉骨灰罐,面无表情,眼里死水一片,掀不起半分波澜。
心内却是感慨。
无论再怎样出身高贵,再怎样强势优秀,死后也和多数人一样,只是一捧别无二致的灰。
只是
她用手机敲出话给一旁的郎年看,“为什么这么快烧掉?不是要先停灵吗?”
未免太快了。
几天前在罗马出事,她昏迷后醒来就在国内了,郎年说是担心科西奥会继续针对他们,毕竟国外是他的主场,就调派直升机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国。
今天出院来这里,
她本来是想再看一眼孟梁景,到了才知道,人竟然已经被烧掉了。
“是先生父亲的意思。”
郎年解释,“他希望在太太知道前,以最快的速度办完葬礼,尽快结束这件事。”
苏云眠抿紧唇。
也是,方凝心还不知道这件事,这次葬礼她自然也不会来可这么大的事,又能瞒多久,而且这可是她的孩子。
不过,
也是没办法。
心内长叹,她转身,捧着玉石骨灰罐大步往殡仪馆外走,黑色裙角翩然。
几乎是刚出去,就被无数镜头对准,闪光灯刺目,她闭眼闪躲的瞬间下意识护住怀里的骨灰罐,心里升腾起怒意这群无良媒体,怎么可以堵在这里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