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陈双鹤转头看向车窗外,不远处,宁宁抱着骨灰坛子,行色匆匆面色阴郁的走过,那个孤零零的背影像极了当年的他。陈双鹤望着她,心情十分复杂,一会儿觉得她面目可憎,一会儿又觉得同命相怜。
这时候,车子启动了。
银灰色的宾利从宁宁身边驶过,不知怎地,她停下脚步,转头看了他一眼,两人的目光在阴雨绵绵的葬礼上迅速交汇,又迅速错开,澎湃的心潮渐渐平息下来,最终还是恨意多一点,陈双鹤别过脸,心想:下次见面,碾碎她吧。
宁宁没将刚刚那一瞬间的眼神交汇放在心上,葬礼结束以后,她本来应该忙墓地的事情,可崔奶奶打破了她的全盘计划,她不得不先将妈妈的骨灰罐子放在家里,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香港……
迎接她的是一份合约。
合约放在中间的茶几上,宁宁与崔红梅面对面的坐着,气氛剑拔弩张。
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?”宁宁冷冷道,“你在贱卖你的外孙女。”
“不,我觉得价钱很公道。”崔红梅翘着二郎腿坐在欧风沙发里,跟上个月相比,手指上多了一颗巨大钻戒,“除了投资你拍戏拍广告之外,杨先生愿意每个月给我五十万生活费,这对你对我都好。”
宁宁微微倾身盯着她:“在你心里,我就只值这每个月五十万?”
“如果你有你妈妈那样的才华,我当然不会杀鸡取卵。”崔红梅抽了口烟,嘴角漫出一片白雾,“可你有吗?就一张脸新鲜靓丽,又能新鲜个几时?”
宁宁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曲起来,一直有人在否定她,可这是她第一次被人伤害的这么深,因为这是她的亲人,她全盘否定了她除了皮相外的一切。
“我现在……是比不上妈妈。”宁宁抿了抿唇道,“但我一直在努力……”
“算了吧。”崔红梅打断她,“玉人只用了两年就红遍了大江南北,你呢?你都演了多少年电视了。”
宁宁又愤怒又惭愧,她想辩解是时代不同,同行太多,观众看脸多过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