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是,你真当我傻啊。”她眯着眼睛抽回手,衣袖一挥,回到屋子里收拾东西。
李承泽觉得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。
好像也是去年这时候,阿杨就是这样收拾行李要去北齐的。
日子过得真快啊。
思绪过迁,他跟在人身后进殿,“我跟你一起收拾。”
“干嘛不叫别人来收拾?”陶镜杨忽然转身,见他已挽起袖子不由发问。
他垂眸先叠起她晨时换下的竹纹披风,指腹反复碾平根本不存在的褶皱,“我不喜欢他人碰你的东西。”
“你洁癖怎么洁到我身上了。”陶镜杨停下收拾的动作,手插在腰间,扁着嘴抗议道,“阿泽我累了~”
李承泽停下自己整理的动作,凑到她身前将人往侧卧领,指尖隔着衣衫在蝴蝶骨处画个圈,柔和说着,
“这屋清静些。”
午后阳光斜斜透进雕花窗棂,在青砖地上投下菱花光影。
陶镜杨尚未回神,腕间忽然传来不容抗拒的力度,整个人便陷进雕花床榻之中。
缀着的窗幔摇晃,她仰头正对上那人明媚的双眼。
对方单手撑着床栏俯身下来,熟悉的气息围着人全身。
\"当心簪子硌着。\"
骨节分明微微泛红的手指探入她发间,白玉簪子在被抽离时带出了几缕发丝。
李承泽转手将簪子揣在自己怀里,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,\"昨夜又背着我熬夜了。\"
尾音带着几分无奈,指尖却细致地将碎发别到她耳后。
侧屋虽不住人,但被褥也常常叫人晒过。
李承泽屈指将四角压实,掌心还隔着绸料轻拍两下。
陶镜杨彻底躺平在被子里,老老实实的一声,\"把我当小孩儿哄了。\"
\"睡吧,收拾好了叫你。\"月白色广袖下的手指一勾,围在床榻四周的纱幔便层层垂落。
隔着屏纱,隐约见得李承泽立在门边又驻足片刻,许久才走出门去。
木门发出极轻的吱呀声。
陶镜杨将脸埋进熏了玉兰香的软枕,枕上好像还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