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的气候让她舒适,干燥地区沉积出的疲惫很快在梦中烟消云散,睡的放松了,本性不自觉流露。
琂妄半夜口渴,想下床去喝水,结果被蔺霭的拧巴睡姿锁的半天没脱身。
她像一颗用过的订书钉,胳膊和腿都扣在自己身上,把腿弄下去,手又挂上来,一次比一次收紧力量,比在家里更费劲儿。
手撑住床,琂妄坐起来叹气,轻声喊蔺霭,“你不松手我就抱着你一块下床了啊。”
在心里数三个数,屋内没有一点动静。
蔺霭呼吸平和,离原产地太近,她怕是真找到回家的感觉,完全睡死过去了。
没办法,琂妄又研究半天,终于把自己从她手里救回来。
在柜子里找到瓶装水,他站床尾喝一口,再看蔺霭一眼。
交叠的双脚踩在空明澄澈的月光里,往上是堆起来的薄被和舒展的手臂,头发铺散着,黑漆漆一团,不像那天的砂金色有光泽。
再喝口水,琂妄无声走到阳台前,拉开另外一半帘子,让高悬的月光完整的落进来。
海面上的涟涟白光随水波涌动,上涨的潮水像灌进脑子里,逐渐淹的人呼吸不畅。
蔺霭昏昏沉沉睁开眼睛,恍惚中好似看见薄光在空中成纱,飘浪流动。
半侧半趴的被动往前顶下腰,她头从枕头上滑下来,想也不想的伸手去摸自己情有独钟的蛇鳞。
碰到实物,眼前迷蒙的光线消失,蔺霭这才清醒。
房间比睡前亮点,她能看出不一样,也能感觉出内里的不一样。
蔺霭遵循身体反馈,没跟他对着来,只是问,“…干嘛把窗帘都拉开。”
琂妄往后捋顺她的头发,露出蔺霭的侧脸,鼻尖贴近她的下颌,回的词不达意,“让我看看你的头发。”
闭下眼,她略转些头,再睁开,血红色的眼睛和琂妄对视上,散落的黑色头发从发尾开始一点点褪色。
不过几次眨眼,琂妄心心念念的砂金色出现。
“还以为不会给我看呢。”
他扣住蔺霭的手,蔺霭有限的视力便定格在重叠的这两只手上。
琂妄抓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