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夫人陷入了沉思,想了半晌,有些后知后觉地问道:“宛儿,你方才说,能否全身而退都不好说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张清宛怒容渐散,目光中倒多了几分冷静锐利。良久,她道:“我不想嫁。”
“你不想嫁?你如何不嫁?”吴夫人大惊失色,吓得几乎要哭出来,“这是圣意,圣意如何敢违?”
张清宛仍是面无表情,冷冷道:“娘,我说我不想嫁,又没说我要抗旨不遵拒不成婚,你怕什么?更何况,我只想活,不管嫁与不嫁,我都只想活。”
正说着,门房来人通报,身在冀州的吴舅爷突然来访。
等了片刻,吴舅爷便仓皇而入,待见到了张清宛,扑通跪倒,带着哭腔道:“外甥女救我啊,外甥女你可得救我们全家啊!”
吴夫人更是被吓得六神无主,捂着心口跌坐在椅上。
张清宛却是猜出了几分,扶起了吴舅爷,淡定问道:“舅舅这是做什么,莫不是折煞了我?”
“那二皇子派人到冀州去,威胁我说,你若是敢动了逃婚的心思,他便杀光我们全家老小。吴家上下将近一百号人口,你可得救我们全家啊。”吴舅爷仍是哭,年过半百的七品官员,哭得老泪纵横。
张清宛面色愈冷,笑得却是和煦,“舅舅放心,我一定会嫁。”
嫁人罢了,又不是没机会收敛王府钱财,日后再逃了。
这一日,京内几家欢喜几家悲,而其中最为鸡飞狗跳的,不是哪一户官宦人家,却是富商盛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