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饭太阳才刚刚落下山,屋檐下亮起了几盏灯笼。
灯笼自然不是古代燃火芯的那种,是通电的。
灯笼绢面之上,两只飞鸟振翅欲飞,皆是单清风亲手所绘。
暖黄灯光透过素白宣纸,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影。
虽非古旧火烛,却也染了几分岁月温软的意趣。
前院堆起的火塘噼啪作响,薯香混着草木灰的气息在晚风中飘散。
这些小香薯是烤好后他们要带走的。
跟回娘家似的,又吃又拿。
莫爻在做饭的时候全程睡大觉,所以,此刻承揽了洗碗的活儿。
任声晚一个人在后院,打了点井水准备洗手。
老井的水即便在酷热天气下也是冰凉的。
任声晚将手放进水中时,凉意顺着指尖漫上来,暑气登时消了大半。
衣袖却顺着小臂滑落,露出苍白的腕骨。
从地下室出来这两年东奔西走的,脸上皮肤早已不像当初那样的惨白颜色。
但身体上的皮肤不怎么见阳光,依然白的冷冽。
他正要往上挽袖,却见肘弯处不知何时多出一道纹路,蜿蜒如裂帛。
任声晚以为是哪里蹭的污渍,他用水搓了搓,毫无变化。
突然,他像是想到了什么,运转了一点灵力。
就在此时,那条纹路突然透出了光来,仿佛是从骨血里生长出来的裂痕。
躯体即将崩解的前兆?
“这么快”
任声晚望着水面倒映的月影,忽然低笑一声,笑声散在夜风中。
笑声里透出的是无奈还是苦涩?认命还是不甘?
从他这张冷淡的脸上,看不出来。
他垂下眼睫掩去眸中暗涌,将袖口放了下来。
似乎又觉得放下来还不够,还往下扯了扯,狠狠扯至掌心。
确保遮严实了才回到前院。
烤红薯的间歇,单清风带着他们练了一会儿剑,算是消食。
当初,在赠予他们每人一把剑的时候,单清风就曾教过他们剑术。
也教过他们在不使用异能的情况下,如何拥有自保之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