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儿“嗳”了一声,迈开腿就往破庙里跑去。
其他几个流民一脸羡慕,都在懊悔自己为啥没有先开口。
黄大宝看到顾洲远那里已经有人围过去了。
他朝着孙阿福摆摆手道:“我走了,阿福你保重。”
孙阿福还想要说些什么,嘴张了又合,最终只大声说了一句:“保重!”
“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
顾洲远看着面前黝黑的汉子,开口问道。
他本子上已经记下了七八个名字,有男也有女。
培养自己的班底,不等同于招兵买马。
他不可能性别年龄,只看品格秉性。
“我叫黄大宝,湟里镇人,今年28岁,现如今家里只有我一个人,媳妇儿孩子都死了。”
黄大宝语速挺快。
提到死去的家人,他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,就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儿一样。
他刚刚排在后面,看到前面的人都要被问清楚姓名,多大了,家是哪儿的,家里现在有几口人。
黄大宝也不等顾洲远多问,他便连珠炮把自己的情况给说了个大概。
顾洲远有些诧异,这人要不是天生铁石心肠,便是痛苦已然沁入心脾了。
人在最最悲痛的时候,往往是麻木冷静的。
他点点头,再次问道:“我们大同村不养闲人,你想清楚了,确定要报名去大同村?”
黄大宝咧开嘴笑了,他好像很久都没笑过了。
自打媳妇儿孩子全都没了,他便不再笑了,也哭不出来。
脸上肌肉大概是已然僵硬,这笑容显得有些难看。
“想清楚了,把我名字写上吧,我叫黄大宝,我不知道我能做啥,但是我就是想要做些啥,做啥都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