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二老不解的眼神,她便将那日在私房菜馆里,沈砚辞告诉她婚后会外放的事情说了。
苏大老爷抚着胡须感叹:“了不得啊,才二十出头就要坐上二品官位,可见皇上对小沈大人的信任,此子不凡啊!”
苏老夫人道:“既然如此,这些契书我们就先收着,等日后你们回京时再说。外祖母给你凑够一百二十八担嫁妆,另外再多给你些银子。出门在外,手里有银子比什么都来得踏实。”
柚柠推辞道:“外祖母,从燕川回来我手里的银子都存了两万多两了,再加上我父亲给的六千两和祖母给的两千两,这都三万两了,哪里还用您老人家再添补。”
苏老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突然红了眼圈:“你娘没了,我们两个老的就只有你和你哥哥了,要这些银子、铺子有什么用。不知等你们再回京时,我们还在不在这世上。”
柚柠闻言,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,一头扎进她的怀里:“外祖母你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,您和外祖父都要长命百岁。”
人到了一定年纪,心里就要比年轻的时候脆弱几分,见老妻和外孙女哭的这样伤心,苏大老爷也忍不住红了眼眶。他静静的坐着,嘴唇微微颤抖,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箍住一般,隐隐的疼。
还没到用午膳的时候江承然也来了,祖孙四人免不了又是一番长谈,兄妹两个再回到森树胡同时,余晖已经变得昏黄黯淡。
柚柠对丫头说晚上不准备用膳了,饭菜让她们几人分着吃。自己则躲进书房,将昨日带回来的那幅还没有画完的观音像展开,细细描绘起来。
画了一个多时辰,只觉得脖子酸疼,这才放下毛笔,令丫头备水沐浴。
她泡在浴桶里,微微闭目,亦兰一边用舀子往她身上浇水一边低声说道:“姑娘,王姨娘早上去给夫人请安的时候,禀明夫人要在明日出府给二姑娘采买一些嫁妆,夫人准了。”
柚柠在心里思索了一会,仍旧闭着眼睛吩咐道:“叫知春去给杨婆子送个信,让她找个地方先躲起来。”
“是。”
果不其然,次日一大早,王氏迫不及待的乘着马车找到了杨婆子住处。
春梅站在院子门口砸了半天门,里面也无人应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