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恩曾是谁,你丈夫海榄先生,他最清楚。”党参不晓得云苓的话,是真是假。如果云苓当真没有听说过徐恩曾的名字,那只能证明,眼前这个貌似精致的女人,是一个绣花枕头。
云苓说的话,滴水不漏:“这位先生,一则我们正规的商业公司,从来不走旁门左道;一则我和我丈夫海榄先生,从来不认识什么徐恩曾先生,二则我们的南洋百货公司,从来不经营违禁的货物,您请回吧。”
“老板娘,任何人,做任何事,都不要把话说死,把事做绝。”党参说:“这样好不好,您先与海榄先生,商议一下这件事,我明天上午,还会到这里来,等候您的答复。”
云苓只好敷衍:“那你先请回吧。”
云苓回到家里,海榄先生戴着眼镜,一边喝茶,一边看报纸。每天都有三四版面的《申报》,海榄先生就连报纸上的小广告,都不肯放过。
云苓说:“达令,今天上午,公司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,一口断定,我们南洋百货公司,囤积了盘尼西林,他想买走。”
胖胖的海榄,放下茶杯,摘下眼镜,说:“他叫什么名字?他有什么来头?”
云苓说:“那个人,自称是党参,他说他是徐恩曾的手下。”
海榄说:“党参?你确认他是党参吗?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云苓,你不晓得,那个党参,和我的宝贝女儿羽涅,是同班同学,又是初恋情人。”
“你的女儿羽涅,当然是宝贝,我才是一个局外人。”云荟生气地说。
“哎呀,云苓宝贝,你是羽涅的长辈,你跟我女儿,吃什么干醋呀。”海榄说:“这个党参,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,他怎么会投到徐恩曾的手下,做一个特务?”
“特务?特务是干什么的?”
海榄把云苓抱在怀里,说:“你不晓得那个徐恩曾,是蒋介石的人才和奴才,中统局的头号人物。我们在他的眠里,只不过一只小小的蚂蚁,他随时可以睬死呢。”
“哎呀,徐恩曾这么恶毒的人物,我们怎么惹得起?”
海榄说:“云苓宝贝,徐恩曾这个系统的人,我们不仅惹不起,而且躲不起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