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老师心底藏着一个喜欢了十一年的人,那个人眉目分明触手可及,眸光却永远遥隔星霜。”
安姩的哽咽突然撞碎了寂静。
她潮湿的睫毛扫过盛怀安的颈动脉,那里正随着她断续的抽噎剧烈震颤。
“与她闲谈的间隙,我脑子里想的全是你,你又是怎样熬过这些年的?你又是顶着怎样的压力守望至今?这十几年中我竟心安理得享受你的默默付出,我甚至将那些年的每份幸运,都错认作时光施舍的怜悯。”
“我迟来了半生光阴,我们之间错位的年轮,让那些年本不该飘向你的风雪却落在你肩上……”
安姩紧紧抱着他,眼泪顺着锁骨滑入他的心口,烫得他浑身紧绷。
“只只。”盛怀安的喉结在阴影里滚动。
玻璃窗漏进的月光正切开他的轮廓,“被逼婚那年,他们说我该配个门当户对年纪相仿的”
他忽然收声,牵起安姩的手腕跌坐在床沿。
床头柜上的皮夹在掌中绽开,夹层里沉睡的碎片泛着磷火般的幽光。
“那年砸碎相亲照时,玻璃划破的却是你的照片。”
男人指尖抚过照片里她十四岁的侧脸,“后来,我把碎片嵌进皮夹,每次心魔作祟,我就按一按,就像按住想见你的疯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