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您母亲情况比较稳定,已经转入12楼外科病房。可以安排一位家属陪同。\"
\"好的谢谢\"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。
身后的刘叔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,忧心忡忡:\"小姐\"
\"刘叔,\"苏怡笙打断他,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,\"你现在马上去找护工。我要在这里等手术结束\"
刘叔犹豫着:\"您一个人\"
\"我没事。\"她死死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尖锐的疼痛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,可耳畔那挥之不去的爆鸣声却越来越响。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,\"只是有点低血糖。你回来时帮我带点吃的就好。\"
刘叔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,终究还是点了点头:\"好,我马上回来。\"
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。
苏怡笙确认刘叔和助理几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后,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,顺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落。
她的后背紧贴着瓷砖,刺骨的寒意透过单薄的衣服渗入骨髓,却让她混沌的思绪获得片刻清明。
她将脸深深埋进掌心,手腕处包扎的纱布不知何时已经渗出点点猩红。
血珠顺着她纤细的手腕滑落,她却仿佛失去了痛觉神经般毫无知觉。
\"呼——吸——\"她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,胸腔剧烈起伏。
指甲深深掐入上臂的皮肉,留下一排月牙形的血痕。\"苏怡笙,你不能生病\"她低声呢喃,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,\"你现在不能生病不能生病不能····你要保持清醒!\"
走廊尽头的应急灯投下惨绿的光,将她蜷缩的身影拉长成一道扭曲的阴影。
耳边又响起那挥之不去的爆鸣声,像无数根钢针扎进太阳穴。
她猛地咬住下唇,铁锈味在口腔蔓延,直到血腥味压过幻觉中的焦糊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