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船公突然转身,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。他猛地撒出一张大网,网上悬挂的却不是鱼钩,而是一个个缩小的人面青铜铃。这些铃铛在空中摇晃,发出清脆的声响,声音空灵却透着几分阴森。秦晚心中一惊,身形一闪,避开这张诡异的大网,目光紧紧盯着船公,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
秦晚抬眼望见云霄城的巍峨轮廓时,怀中那块母鼎残片突然毫无征兆地发烫,热度透过衣衫,烫得他肌肤生疼。这残片平日里不过是个沉默物件,此刻却似有了生命,滚烫如烙铁,烫得秦晚下意识地将其从怀中取出,可那热度却并未有丝毫消减,反而愈发炽热,仿佛要将这残片自身的秘密都灼烧出来一般。
再看那云霄城,城墙上的青砖不知何时开始渗出靛色雾霭,丝丝缕缕地弥漫开来,将整个城墙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之中。守军的甲胄上原本就纹着的蟒瞳纹,在这靛色雾霭的映衬下竟似活了过来,那纹路如同有了生命,在雾霭中缓缓游走,时而聚集成形,时而散开成线,仿佛随时都会从甲胄上脱离,扑向城外的众人。
秦晚的目光从城墙移向排队入城的流民队伍,这一看,更是让他心中一惊。在那人群之中,赫然站着三个时辰前见过的腐尸轿夫。这些轿夫本该是死气沉沉的模样,此刻却混在流民之中,伪装得仿佛与常人无异。只是那脖颈处的缝合线却暴露了他们的身份,缝合线粗糙且不平整,还淌着恶心的尸液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。可即便如此,他们手中所握的路引却盖着崭新的云霄府官印,那官印鲜红如血,与他们周身的死气形成鲜明对比,显得格外刺眼。周围的人似乎并未察觉到这些轿夫的异样,依旧排着队,等待着入城的检查。秦晚站在原地,心中满是疑惑与警惕,这云霄城外的一切,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,让他不敢有丝毫大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