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，可迎上陈阳那双淡漠却隐含讥诮的眼眸，忽然感觉自己在他面前似乎无所遁形，说什么都像是在欲盖弥彰。
“宋局，想必你已经收到了风声，沧州的话事人已经内定了，那位会直接空降。而你这个位置就像是坐在火药桶上，稍不小心就会引火焚身。
现在你正在犹豫，是选择‘负隅顽抗’，还是向新势力靠拢吧？而想向新势力靠拢，必然要有足够分量的投名状，你其实早就想好拿谁祭天了，不是吗？”
陈阳每说一句，宋正廷的脸色就更沉一分。
他已经彻底收起了先前的不屑。
眼前这个少年深不可测，几乎每句话都精准掐中他的命门。
就算是蒙的，能蒙得分毫不差，也是一种本事。
“少年人，你难道没听说过，知道的越多，死得越快吗？何况……你今天闹出的动静这么大，就不怕……”
宋正廷没把话说完。
他怕被陈阳设套录音，反而成为自己亲手送上的把柄。
也确定这少年完全听得懂他的话外之意。
“宋局是聪明人，难道就不好奇，我为什么会接连得罪林、谢两家，还跟许家结了死仇？这样吧，我也拿出些诚意给你看看如何？”
陈阳当着宋正廷的面儿，在电脑上操作一番，随后说：“宋局不妨看看你的私密账号，我已经把东西发过去了。”
宋正廷当着镜头有些迟疑，保险箱里却传出电话铃声。
他遽然色变，看到陈阳正摇晃着手机向他示意。
显然，这通电话就是陈阳打过来的。
宋正廷不再迟疑，立刻打开保险箱，掏出一只老旧款式的诺基亚手机。
越翻看里面的东西，越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，没几分钟就满眼惊疑地看向陈阳。
“这些东西，你是从哪儿弄来的！”
“我自然有我的渠道，你能做的就要不要赌一把，相信我。”
陈阳的笃定，让宋正廷又迟疑了一会儿，才吐出几个字：“那林家……”
“林家若是还能翻盘，你当我会蠢到对林远丝毫不留余地？你不妨再好好想想，临城秦家那位，为何能那么高调进驻沧州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