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查明真相,我混进了城南的流浪者互助会。在散发着馊味的仓库里,我注意到墙角蜷缩着个戴毛线帽的少年。他右手小指缺失的伤口还很新鲜,说话时总是不自觉抚摸那道伤疤:\"十天前我在西郊墓园过夜,听见土里有指甲抓挠的声音。\"他颤抖着掏出个铁皮盒,里面装着半截腐烂的尾指,指甲缝里嵌着靛蓝色丝线——和我在桥洞发现的羽毛颜色完全相同。
跟踪神秘工装男的第七夜,我尾随他穿过废弃的纺织厂。生锈的机床间挂满蛛网,月光从破碎的玻璃天窗漏下来,照见地板上拖拽形成的暗红色痕迹。在锅炉房最深处的砖墙上,我摸到块活动的墙砖,后面藏着本皮质日记。泛黄的纸页记载着令人胆寒的内容:1984年冬至,某位\"大师\"在江州布下九阴聚财阵,需以四十九个\"无根之人\"作阵眼。
最后的记录停留在1997年惊蛰:\"今夜子时引渡第三十六人,阵眼将成。唯恐天谴,特留此证——\"署名处的字迹被某种粘稠液体污损,我沾了点闻了闻,是陈年血迹混合朱砂的味道。
当我准备离开时,头顶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。生锈的铁链吊着具尸体缓缓降下,腐烂的面容依稀可辨是互助会里那个断指少年。他大张的嘴里塞着团靛蓝色丝线,缠绕着三根未燃尽的供香。这时背后冷风骤起,铜铃声与念咒声同时逼近,我看见墙上自己的影子突然分裂成三个。
摸出怀里的十字架按在掌心,我转身将水果刀横在胸前。穿深蓝工装的男人摘下口罩,露出张温文尔雅的脸——竟是常来施粥的慈善基金会副会长!他左手握着串刻满梵文的铜铃,右手举起个贴满符咒的陶瓮:\"就差最后三个了,既然你查到这里\"瓮口腾起的黑雾中浮现出老周扭曲的脸,数条靛蓝色丝线正从他七窍中钻出。
后来警方在纺织厂地下挖出四十六具骸骨,法医鉴定这些死者都曾被注射过致幻剂。副会长办公室搜出的账本显示,他借慈善之名筛选\"八字特殊\"的流浪汉。但结案报告无法解释的是,所有尸体手中都紧握着康熙通宝,而发现骸骨的位置正好构成《鲁班书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