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煦帝想到前几日已经把以前在戍南军中做的回忆给了子颜,料定他又有所指:“朕只是让你看看如何带兵,如何在这些心思各异的朝臣中谋定良策,你那么多话干什么?好好翻,有什么快问就是。”
子颜于是也不敢再说话,就安静地坐在那里一本本翻着面前的书册。端木睱悟是正好又能看着子颜。
子颜低头专注的样子最是耐看,无论从哪个角度望去,都象是画中仙人落入这人间。端木睱悟才想到,自己过去也确实未见过如此之美人。
以前倒是喜欢和陛下争执,可自从从冥锢山回来,沉静了许多,言谈举止小心翼翼似是怕把陛下吓走。暇悟看着他,想他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,看子颜正一本本翻看面前的书册,实指望他能停下一刻来。
子颜并没有停下,他翻了一会儿,觉得这些册子很是重要,便说道:“陛下,我可否将这些藏在神宫,将来看完后再交给晟闲。这些都是如何坐在朝堂之事,我带去平州也没有用处。”说完拿起几本兵法,说会随身带着。
暇悟怔怔地望着他,听他说话,随口也就答应一声。子颜站立起来,向陛下辞去,说已经不早,要回神宫休息。
锦煦帝这才清醒过来,心里仍是不舍,跟着子颜走到门边,突然间,他对子颜说:“刚才去学苑唤你的内官说,你和你那夫子告辞之时…”
哪知子颜一把抱住了他。
端木睱悟见子颜投在自己怀中,刚想伸手去搂住他,没呈现子颜又一下推开了他,说道:“陛下不就是想要这个么?”说完,抬头看着暇悟。
端木睱悟拉了子颜过去,把他纳入自己怀里,双臂紧紧环绕着子颜。这种拥抱仿佛能抵消即将来到的那场长久的分离,他们就如此互相依靠着不愿放开。
这一刻停留许久,暇悟过上一会儿才觉得右肩上湿了,侧头一看,靠在自己肩上的子颜早已泪流满面,于是愧疚道:“都是我不好,不是我,你何需去那处!”
“不该怪陛下,自是我之事拖累罢了。”子颜轻轻说着,双手也从陛下背上放了下来,后退了一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