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又年叹了口气,看向陷入沉思的黄鹂。
“只要她回到村子,我就没有办法和她沟通,你们想办法找到她,让她入梦,千万不能让她回来。”
啊?
找到黄英?
这无疑又是一个艰难的任务,而且还要让她入梦。
主要是去哪里找?
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,谢南州神色如常地接下话来。
“我知道她在哪儿。”
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谢南州。
他怎么会知道?
江又年脑子里忽然闪过那天谢南州破了个口子的衣袖。
他总觉得谢南州有什么事情瞒着他。
黄鹂重新把视线定在了谢南州的身上,方才她并未仔细看过这个年轻人。
这会儿定定地看了半晌,黄鹂眼里忽然闪过一丝讶异,呼吸骤然加重。
而后在接触到谢南州眼里的信号后又默默把情绪藏了起来。
最终只是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“好,这件事只有你能办得到。”
随后众人就被猛地推出了梦境。
地窖里,大伙儿惊醒过来。
只有阿旭,沉默地坐在角落,一言不发。
没有人说话,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悲伤,
只要一想到出了怨境,阿旭就会变成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,这还是让人难以接受。
但是最残忍的,是叫醒了一个做着美梦的人。
阿旭跟大家说过,虽然他也很遗憾自己不能出去,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。
他爱这里的山山水水,爱湖里的小鱼,爱陪着他玩儿的湖娘,也爱天上的白云。
他真的很乐观,他珍惜自己拥有的一切,哪怕并不丰裕。
这几天相处的点点滴滴,在大家脑中不断地闪现。
闪过阿旭拎着鱼邀请大家吃全鱼宴的傻样。
闪过那个系着破烂围裙在厨房给大家做饭的阿旭。
闪过那个被他们三堂会审吓成鹌鹑的阿旭。
江又年不自觉地红了眼眶,替阿旭感到悲哀。
他本就一无所有,最后,连这孤独的二十年,也是假的。
胖婶家的阿黄是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