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大夫将钱递到明诚手里,看了眼牛车里其它野物,不放心地叮嘱,“卖完这些野物赶紧回村去,如今这镇里不太平,难民不知从哪听说镇上发放救济粮,交了银钱进来却发现是个骗局,瞧着大有大闹镇衙的意思。”
几人颔首,“知道了周伯父,我们卖完野物便回去。”
想起方才他们进镇子时,门口那些拦阻收费的衙差,明文道:“怪不得方才进来时有衙役在查路引,难道镇守不知这么做的后果?”
他们一路来时遇上的那些难民俱是瘦骨嶙峋,神情麻木憔悴不堪,有些连行囊都已不见踪影,让他们哪来的钱进镇子?
那些难民咬牙交了钱进来镇子,本是为着那口救济粮,给自己和家人挣来一线活命的机会,结果进来才发现是个天大的骗局,可不得崩溃吗?
周大夫叹息一声,“逃难路上死去的人早已不计其数,咱们这位镇守大人还想扒光难民身上最后一点价值,简直丧心病狂啊!”
众人看向对面正说笑着走入酒楼的几名身着差服的衙役,一旁路过几个互相搀扶,步履蹒跚的难民。
一名皮包骨头的难民无力支撑,直接晕倒路旁,路人和几名衙役连看都没看那方一眼,径直从旁走过。
‘路有冻死骨,朱门酒肉臭’,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。
见状,周大夫和小术慌忙冲出门去,作为医者,这是他不能视而不见,袖手旁观的理由。
明家几兄弟也跟着冲出门去,帮着将昏倒路旁的难民抬进药堂,放在里侧榻上。
小术忙提来周大夫的药箱,从中取出银针铺开。
周大夫让明诚明武将那人的衣物褪去,方便他为其施针。
此人是个身高近八尺的汉子,络腮胡,面上脏污一片,以至于瞧不出他的具体年龄。
两兄弟照做,当看到那人身上从左肩延伸到右下腹的刀疤时,众人手上的东西齐齐一顿。
令他们木然地原因不止这个,还有他身上其他地方密密麻麻地刀疤箭痕。
明诚将那人背面反转过来,背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更是触目惊心。
大家互相对视一眼。
“这,快将他放好,术儿去准备点热汤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