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伙儿人手持大刀,满脸狰狞,见人便杀,见东西便抢。
他为保护幼子,一个疏忽,没看住妻子和其他孩子,使得他们被那伙儿流民带走。
他带着幼子,无粮亦无水,沿着那些人逃跑的路线一路追了整整一晚。
最终,在一片荒芜之地,他见到的竟是几架大大小小被剔干净血肉的森森白骨。
一旁,还扔着妻儿那破旧不堪、满是血污的衣衫。
斜眼儿当即崩溃大哭,那哭声里满是绝望与悲痛。
幼子还不解地问父亲,他的娘亲和哥哥姐姐们去了哪里。
他没忍心告诉孩子,那些白骨就是他的娘亲和兄长姐姐。
他徒手将妻儿的尸骨埋葬,带着儿子继续逃荒之路。
可父子俩没吃没喝,大人尚且受不住,又何况一个不足三岁的孩子。
幼子最终还是没扛住,缺水少食又感风寒,竟也离他而去了。
他恨透了那些该死的流民,是他们害得自己家破人亡。
几个孩儿生得那么好啊!
特别是眼睛,都随了他们的娘,又大又明亮。
却被那些狗杂碎残忍残杀。
思及此,斜眼愈发悲愤,看向草丛的眼神像要将其凌迟一般,仿佛那草丛里藏着他所有的仇恨。
众流民:“……”
心里直犯嘀咕,他说咱们,眼睛为何一直盯着那处草丛?
其他的难民俘虏也遭受过同等厄运。
或是被流民抢掠过,或是如斜眼那般被流民害得家破人亡。
“对,里正,这些流民无恶不作,恶贯满盈,简直不配为人,绝不能放过他们 !”
“绝对不能放过……”
“去报官!”
一想到那些,难民俘虏们便忍不住跑到一侧呕吐起开。
众人义愤填膺,声音此起彼伏。
里正回头看向几人,与一旁的明朗对视一眼,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决绝 。
夜幕笼罩下的清溪村,一时宁静下来,处处透着紧张的气氛。
一种流民缩在地上,好似等待宣判的刑徒。
就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