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后知后觉的,意识到了触感的回归。
明明随着时间的推移,触觉也开始和混乱的视觉与充斥着杂音的听觉一样,变成扭曲且不真实的东西,就如同当时明明只是外围的气温产生了些许降低,却产生了好似吸入了满肺细碎冰碴的感觉一般,令人不快的同时,也多少影响到了神经的反应速度。
但现在,失衡的温度感知恢复了正常,血液落在皮肤上的感觉,已经不再是要么灼热得令皮肉抽痛,要么冷得好似要冻结生冰,而是更接近正常状态的,略微比体温更高些,但也并不过分突出的温度。
而同时回归的,还有因为长时间挥舞重型武器,于是感官多少有些迟钝的肢体末端所感受到的,那属于新鲜血肉的触感。
令人怀念,但同时却又多少有些,因为那黏腻触感而产生的不满。
于是忽然的,自喉咙深处,感受到了一种微妙的干渴。
很奇妙的,就如同牛犊生来便会在本能促使下,去吮吸母牛的乳汁一般,那种干渴便在心底催促着,催促着自己张开唇齿,去啜饮近在眼前的鲜红甘露,去撕咬鲜活的血肉,来浸润干渴到内部几近龟裂的咽喉,来湿润那干燥起皮的唇,来止住那尖锐犬齿的痒。
贪婪的,翕张着鼻翼,将湿润的腥甜气息,吸入鼻腔与肺部,但不够!远远不够!只是这种程度的湿意与水汽,根本不足以止住那足以令人发狂的干渴与焦灼,于是近乎嘶吼一般的声音,便在耳畔做出了催促,意图推动躯壳遵循本能的渴求行事。
“不入流。”然而血色虹膜正中,是呈现出菱形模样瞳孔的身影,却只是轻蔑的嗤笑着,随后将掌中那堆不久前,还如同面对珍宝一般,被珍而重之地捧起的血肉弃如敝履。
而在那随手丢弃的产物,于地面上产出一声啪嗒的声响后,又在耳畔那发狂一样咆哮着,怒斥着的声音中,一脚将其踩做了肉糜。
“本能与欲求……可不是这么肤浅的东西啊,”像是解释,又像是老师对于不成器弟子的失望一样的声音,振动了仍旧被干渴所困扰,但音色却并未产生任何变化的声带,“如此粗浅的应用……甚至比不过只会使用蛮力破解机关谜题的莽夫。”
浓郁的失望和轻蔑混合在一起,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