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从内屋走出个穿着睡衣的男人,看了一眼白欢和陶樊,然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:“你就是赫连说的皮偶师?”
我这才注意到这两个人嘴里说的赫连好像就是白欢。
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,虽然穿着棉白的睡衣,但难掩朴素布料下精壮的身子;仔细一看他还梳着一个短马尾,露出纤长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。长得女里女气,但气势却分毫不差。
好眼熟。莫名冒上来这样一个念头。
原来平时白欢就和这样的人打交道。
“嗯。”我点头:“这是你的吧?”
我摊开手心,一只指甲大小的黑色小甲虫见我松了手,慌忙展开翅膀,飞向了这个男人。
如果我没猜错,这只小虫子就是个蛊虫。
这个男人是苗疆人。
他笑了,面上也看不出任何尴尬:“我叫陆有凌。”
“墨亦隐。”说完,我转头看向白欢:“戏看够了吗?可以开始讨论案子了吗?”
白欢摸了摸鼻子,说:“我来带你们俩去清凉酒吧,早晨八点半酒店的清洁工出来倒垃圾时报案,第五具无眼尸体在垃圾桶旁边的水沟里,上头下死令了,三个月内破了案升职,不然可以卷铺盖走人了。”
“我去换衣服。”陆有凌甩了一句话就又关上了房门。
“墨门……你你你……你师父是不是墨荼老先生?”陶樊似乎有些好奇。
“嗯。”
“哎呀!那说起来你算我半个师叔了!”这小子突然喜笑颜开:“我师父的师父和墨老先生拜过把子,师叔好!”
“……”我没理他。
还师叔?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?!
刚想再放皮偶出来打他,心里却忽然一酸。
要是按年份算的话,我确实老了。
三十年前,我被人挖了心。是师父用血琉璃做了一个假心,保持着我不腐不烂,与活着时一般无二。
只是我不再是活人了。
三十年前的记忆非常模糊,师父也没来得及告诉我什么,就去了。
摇了摇头,我说:“没什么师叔不师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