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天修浑身一震，缓缓转身。一位灰袍中年男子正含笑看他，手中捧着一卷古籍。
\"父亲？\"他声音发颤。
\"怎么，不认识我了？\"
男子走近，拍了拍他肩膀，\"今日教你"流云剑诀"最后一式，可要认真学。\"
顾天修低头看自己的右臂——完好无损，没有枯萎的痕迹。这一切真实得可怕，他甚至能闻到父亲身上淡淡的墨香。
\"来，先看我一招。\"父亲折下一段槐枝，随手一挥。
刹那间，满院落叶随枝而动，在空中组成一幅流动的剑图。
顾天修眼眶发热。这是他在无数个夜晚梦见的场景，是他失去的一切。
\"我\"他刚开口，忽然察觉不对。
父亲的剑意不该是这样的——记忆中那一剑更凌厉，更孤绝。眼前这个\"父亲\"使的剑招虽然精妙，却少了几分神韵。
\"你不是父亲。\"
顾天修猛地后退，枯萎的右臂不知何时已恢复原状，此刻正隐隐作痛。
院落的景象开始扭曲。
\"父亲\"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：\"为何拒绝？留在这里，你能重获完整的手臂，能继续学习剑术，能\"
\"能活在虚假中。\"顾天修右臂突然爆发出一道剑气，直刺对方心口，\"父亲教我第一课就是——剑者，宁折不弯!\"
幻象如玻璃般碎裂。顾天修发现自己站在一面巨大的铜镜前，镜中映出他残缺的身影。镜面缓缓浮现一行字：\"道心坚定，可入第三层。\"
当他走出石门时，地面突然震动。平台中央升起一座石碑，显示着各层通过人数。第一层还剩三十余人，第二层仅剩十八人。
\"第三层是"万法阁"。\"顾天修阅读碑文，\"需破解上古阵法方可进入下一层。\"
第三层空间广阔如宫殿，四壁刻满古老符文。
十几位修士分散各处，有的独自推演，有的三五成群讨论。江亦尘站在最中央的阵法核心处，周围环绕着七枚悬浮的玉简。
\"他竟已参悟七成。\"顾天修低声道，\"看来我得加快速度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