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动机轰鸣声撕裂夜空的刹那，陆晨的作战靴在水泥地面碾出尖锐的摩擦声。
他后撤的轨迹精准如圆规画弧，将朱悦护在身后时，余光已经扫过十点钟方向那截生锈的输油管道。
“散开！”
朱悦手中的军刀应声扬起，刀身“陆振华”三个篆体字将刺目车灯折射成七色棱镜。
某个菱形光斑正巧落在三米外的消防栓上，与《维多利亚时期机关图谱》扉页纹样完美重叠的瞬间，她感觉后颈汗毛根根竖起。
黑色越野车撞飞最后一块混凝土路障，副驾驶车窗里探出的枪管在月光下泛着蓝光。
孙证人踉跄着后退时踢翻了液压钳，金属坠地的脆响竟与车载音响里的《铃儿响叮当》诡异地合拍。
“往管道后面跑！”陆晨扯下肩胛骨上的磁吸装置甩向空中，银色圆盘划出的抛物线尽头，正是赵消防员跌落的液压钳。
金属相撞迸发的火星里，他看清司机墨镜边缘的铁锈色污渍——和通风管道里采集的样本一模一样。
陈打手跳下车时，军靴踩碎了地面积水中的月光。
他手中霰弹枪上膛的咔嚓声，惊飞了厂房顶棚栖息的乌鸦。
“小侦探还挺能跑？”沙哑的冷笑混着柴油味飘来，“这次怎么不钻老鼠洞了？”
陆晨背靠锈蚀的输油管道，指尖正沿着管壁某处规则的凹陷游走。
当朱悦的军刀再次将车灯光束折射成密码阵列时，他突然摸到三个呈等边三角形排列的铆钉——正是维多利亚时期压力阀门的标配。
“因为老鼠洞里有捕鼠夹啊。”他说话时，右手指节重重叩击管道某处。
沉闷的回响中夹杂着细微的齿轮转动声，三十米外消防云梯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。
越野车突然加速冲来，车头却诡异地向右偏移半米。
陆晨瞳孔收缩——左侧刹车盘上蜿蜒的油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，像条吐信的毒蛇。
“朱悦！”他猛地拽过还在破译光斑密码的姑娘，“看车轮！”
朱悦被惯性带得撞在管道上，后腰抵住的凸起物恰好是枚六角形阀轮。
她顾不得疼痛，顺着陆晨示意的方向望去，突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