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，雪静站在原地，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窗外的雨越下越大，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她慢慢蹲下来，把脸埋进膝盖里。
第二天一早，她还是请了假回家。推开家门的那一刻，她愣住了。客厅里一片狼藉，茶几翻倒在地，墙上的全家福歪歪斜斜地挂着。妈妈坐在沙发上抹眼泪，爸爸铁青着脸站在窗边抽烟。
&34；爸，妈&34；雪静轻声叫道。
&34；你还知道回来？&34；爸爸突然转过身，眼睛通红，&34；你大哥把房子都赔进去了，你二哥现在连家都不回，你倒好，躲在学校里！&34；
雪静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声音。她看见妈妈欲言又止的样子，看见爸爸颤抖的手，突然觉得这个家变得那么陌生。
&34；我我去找大哥。&34；她转身往外跑，眼泪终于夺眶而出。
大哥家的大门紧闭，门上用红漆写着&34；还钱&34；两个大字。她用力敲门，过了很久，门才开了一条缝。大哥胡子拉碴地站在门后，眼睛里布满血丝。
&34；静静&34；大哥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。
雪静扑进大哥怀里，闻到他身上浓重的烟味。她想起小时候，大哥总是把她架在脖子上，带她去村口的小卖部买糖吃。那时的天也是这么蓝，阳光也是这么暖。
&34；哥，我们回家吧。&34；她哽咽着说。
&34；回不去了&34；大哥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，&34；我欠了太多钱，连累爸妈，连累你要不是为了替我还债，你也不用&34；
雪静猛地抬起头：&34；你说什么？&34；
大哥痛苦地闭上眼睛：&34；那天我听见爸妈说话，说要不是为了我和你二哥结婚，家里也不会这么困难你也不用放弃重点大学&34；
雪静感觉一阵天旋地转。原来所有人都知道，所有人都记得。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牺牲是默默的，是心甘情愿的，却没想到这成了压在家人们心上的一块石头。
&34；哥，不是你的错。&34；她紧紧抓住大哥的手，&34；我们是一家人啊&34；
就在这时，手机又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