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静站在辅导班的窗前，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。玻璃上倒映出她疲惫的面容，眼下有明显的青黑。考研复习资料还摊在办公桌上，她已经连续一周没能好好睡个整觉了。
手机震动起来，是建军发来的消息：&34；静静，我今天去商场报到了，还是原来的岗位。&34；她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，眼前浮现出建军穿着保安制服的样子。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哥哥，如今又回到了起点。
辅导班的规模越来越大，她已经无暇顾及。昨天，她终于下定决心把管理权交给了专业公司。这个决定让她既松了口气，又感到一阵空虚。这是她一手创办的事业，现在却要交给别人打理。
与此同时，建国正蹲在工地门口啃着冷掉的包子。初春的风还带着寒意，他缩了缩脖子，把工作服的领子竖起来。手机屏幕亮起，是母亲秀莲发来的消息：&34；今天带苗苗去医院了吗？&34；
他烦躁地把手机塞回口袋。这一年多来，这样的消息几乎每天都会收到。他和苗苗已经记不清跑了多少趟医院，做了多少次检查。每次检查结果都显示两人身体正常，可就是怀不上孩子。
&34；建国，来搭把手！&34；工头在喊他。他三两口吞下包子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，快步跑了过去。
晚上回到家，苗苗正在厨房做饭。她瘦了很多，原本圆润的脸颊现在凹陷下去，眼下有浓重的阴影。建国站在厨房门口，看着她机械地翻炒着锅里的菜，心里一阵酸楚。
&34；今天妈又打电话来了。&34；苗苗突然开口，声音有些发抖，&34；她说说要是再怀不上，就让我们离婚。&34；
锅铲掉在地上，发出刺耳的声响。建国快步走过去，从背后抱住她：&34；别听妈的，她就是着急&34；
&34；可是我也着急啊！&34；苗苗突然转过身，眼泪夺眶而出，&34；你知道我每天要面对多少压力吗？邻居的指指点点，亲戚的闲言碎语，还有你妈的眼神我快受不了了！&34；
建国紧紧抱住她，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颤抖。他能闻到苗苗头发上淡淡的油烟味，还有她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药味——那是各种中药和补品留下的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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