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莲站在灶台前，手里的锅铲机械地翻炒着锅里的青菜。油星子溅到手背上，她也没觉得疼。耳边还回响着凤儿尖利的骂声：&34；你眼里就只有建国一家！建军不是你亲生的？花儿和蛋蛋不是你亲孙子？&34；
锅里的青菜渐渐发黄，秀莲这才回过神来，赶紧关了火。她擦了擦手，走到院子里。建国正在给小满喂奶，儿媳妇苗苗在屋里收拾东西。小满才1岁多大，苗苗和建国也要上班，她这才过来帮忙。
可建军那边秀莲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，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。建军从小身子骨就弱，天生内拐，铁牛前些年下矿得了尘肺病，现在连重活都干不了。凤儿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，还要照顾建军和铁牛，确实不容易。
&34；妈，吃饭了。&34；建国在屋里喊。
秀莲应了一声，却没动。她想起昨天凤儿来时的样子，头发乱蓬蓬的，眼睛通红，一进门就冲着建军发火：&34；你看看你，连个孩子都看不好！花儿发烧了你都不知道！&34；
建军缩在墙角，一声不吭。他佝偻着背，脸色蜡黄，不停地咳嗽。蛋蛋躲在奶奶身后，怯生生地看着父母吵架。
&34；凤儿，你别怪建军，他身子不好&34；秀莲想劝，却被凤儿打断了。
&34；身子不好？那您倒是来帮帮我们啊！建国是您儿子，建军就不是了？&34；凤儿说着说着就哭了，&34；蛋蛋上学要钱，花儿看病要钱，吃药要钱，我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去&34；
秀莲心里一酸。她知道凤儿不容易，可建国这边也离不开人。小满还那么小，家里也没人照顾。
&34；妈？&34；建国又喊了一声。
秀莲回过神来，慢慢走进屋。饭桌上摆着两菜一汤，苗苗正在给小满喂奶。孩子喝了几口就不吃了，玉芬急得直掉眼泪：&34；这孩子怎么又不吃了&34；
&34；我来吧。&34；秀莲接过小满，轻轻拍着孩子的背。小满在她怀里渐渐安静下来，慢慢睡着了。
建国扒了两口饭，抬头看了看母亲：&34；妈，您是不是想大哥了？&34；
秀莲没说话。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小满，孩子睡得正香，小脸粉扑扑的。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