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付出的唯一代价,大约便是端肃皇贵妃那无论如何都挽不回的名声了。
这样的父皇,太子不信他会因为几分肖似,就弃江山于不顾,决意扶持一个不堪大任的儿子登基。
这一点,太子看的越清楚,他就越不会再在绍王身上费心思。
他的对手,只有他自己。
他只要做好他应做之事,让父皇知道,他是可堪交付社稷的继任之主,那就足够了。
那么现在,他应该做什么?
……
一炷香后,殿门开了。
太子唤人入内侍奉,行止与平时分毫无异。
他仍旧是那个端方稳重的太子。
既然病重之事,皇上不想让他知道,那他就要当作不知道。
张保屏气凝神站在案边替太子研墨。
自几年前入朝听政,皇帝几乎每日都会挑选几本奏折交与太子,命他阅看之后,写出自己的见解。
太子现在就是在准备奏对。
既然皇上不曾着人传话免了此事,那太子今日也是要照常去乾清宫的。
太子猜,只要皇上的情况不是太差,那么他就一定会召他入内。
把每一份奏章的见解都写好之后,太子就起身去乾清宫了。
果不其然,皇上召见了他。
昨日私递消息的内官说,除了晕厥之外,皇上还咯了血。
但此刻燃着龙涎香的乾清宫,并不见丝毫的血腥味。
甚至就连龙座上的帝王,除却眼角略重的疲态,也不见分毫异常之处。
唯一明显的异于寻常之处,大概就是他今日竟然破天荒的,对太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吧。
半个时辰之后,太子走出乾清宫。
他没有驻足回望这座皇城最恢弘的殿宇,而是沿着来时的那条宫道,与过去的每一日一样,端然回到了东宫。
直到东宫前殿的那道殿门悄无声息的在他身后闭合,太子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。
他透过大开的窗棂,望向那重重殿宇,心里面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。
但他知道,父皇或许真的是大限将至了。
那个未满双十之年,就以铁血手腕与宰辅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