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她不能为了抬举贤妃,就生出夺人子的念头一样,只要淑妃一日在皇帝心中,那么这潭浑水,就绝对不能是由她出面,将淑妃强拉进来的。
夺子之事断不可行,有子有宠的淑妃也不能拉拢,至于司氏,皇嗣于她只是意外之喜罢了。
司氏若是有平安诞育皇嗣的福运,皇帝虽然不会抱走皇嗣,但是司氏却也绝不可能因为一个皇嗣就一飞冲天。
一个没有宠爱、没有地位、也没有资历的嫔妃,不会因为一个皇嗣,就忽然有了与皇后抗衡的底气。
皇后也无需因忌惮一个生了皇嗣的才人而忙中生乱。
而司氏,她若是个聪明人,也只会为了这个皇嗣变的待皇后更为恭谨顺从。
那绝不是太后愿意看到的情形。
太后闭着眼睛,慢慢的琢磨着。
潜邸的宋氏等人,皇帝过去不曾看到她们,日后看到她们的可能,就更是微乎其微。
而这届采选入宫的辛氏等人,终选时皇帝就并未表现出对任何一人的兴趣,册封之后,更是只有一个司氏,有幸得到了一次召寝。
旁的人,太后不得不承认,目前为止,没有一个像是能成气候的模样。
难道只能想法子在生产之时除掉司氏,让这个皇嗣,顺理成章的归于贤妃膝下么?
那样的话,凭贤妃的品行,定然会待之视如己出。
而贤妃本人,哪怕她再是对那个位子毫无所图,难道为了皇嗣,也仍旧不肯一争么?
太后被自己的想法惊到,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。
到今日,她自认从未染过无辜之人的血。
那是先帝和端肃才会做的事情。
太后吸了一口气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还不到时候。
至少,她还不知道,司氏腹中的皇嗣,究竟是男是女。
长久的静默之后,钱嬷嬷听太后吩咐道:“过两个月,传冯司药来慈宁宫吧,替予诊诊头疾。”
……
太后与贤妃说话的时候,散朝的皇帝去大本堂看大皇子了。
随先生读书的大皇子仍旧是脊背笔直的端坐在书案前,周围勋贵重臣家的公子,也分别得到了各府长辈的嘱咐,要以大皇子为榜样,端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