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的他,因长平之战的失利咳血不止,小太子便守在床榻前,衣不解带三日三夜,眼睛熬得通红,却始终不肯离开半步。
回忆起这段往事,赵王丹的喉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,他抚着突突作痛的太阳穴,忽然发现掌心全是冷汗。
他又想起这些年赵佾的勤勉,每当夜幕降临,太子宫的灯火总是最后熄灭,朝堂之上,那些利国利民的谏言多,十之八九都出自太子之口。
他的思绪愈发混乱,不禁喃喃自问:赵佾身为储君,若真要夺位,何须用这等拙劣的巫蛊之术?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?
是否有奸人在背后推波助澜,意图搅乱赵国朝局?
想到这里,赵王丹眼神一凛,心中已然有了决断。
“备驾,去太子宫!”
与此同时,太子宫深处的寝殿里,赵佾正蜷缩在榻上,往日束发的玉冠歪斜地卡在发间,苍白的面容,在斑驳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憔悴。
他的身体因虚弱而微微颤抖,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。
听闻脚步声,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迎接,然而连日滴水未进,双腿发软,一个踉跄便跌倒在榻边。
赵王丹掀开门帘的瞬间,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他的目光落在赵佾身上,看到儿子腕间被锁链勒出的血痕,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印仿佛烙铁一般刺痛了他的心。
烛火摇曳中,赵王丹看着赵佾鬓角新添的白发,心中一阵抽痛。
他想起他自幼熟读《周礼》,连祭祀时的玉帛摆放都分毫不差,老祭司曾对他赞不绝口,这样谨小慎微、恪守礼法的孩子,怎会做出如此拙劣的巫蛊之事?
“父王!”
赵佾突然抓住赵王丹的袍角,眼中满是焦急与委屈:“儿臣愿对天起誓,若有半句虚言,愿受千刀万剐之刑!”
说到这,赵佾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指缝间,渗出点点血沫。
赵王丹的手指微微颤抖,忽然瞥见墙角被老鼠啃咬的竹简,借着月光,他看清竹简上字迹,与巫蛊人偶上的墨痕全然不同。
“起来吧。”
他挥退左右,亲自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