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一会儿,他突然说道:“我想起来了!是那个克扣宫婢口粮,被赵佾当众杖责二十的家伙?”
“正是此人。”
阿福趋前半步,嘴角勾起一抹阴笑:“孙德怀恨在心已久,如今常年在城内的醉仙居借酒消愁。
前日我遣人探听,那厮竟攥着酒壶嚎啕,说什么‘若不是太子断我财路,何至于沦落至此’。
若此时有人‘无意’听到他酒后吐露‘太子指使巫蛊’的秘辛”
他故意拖长尾音,目光扫过赵偃逐渐舒展的眉头。
郭开一拍大腿:“彩啊!再买通几个市井泼皮在街头传扬,市井百姓最信这些,不出三日,便能传遍邯郸城。
到时候即便大王想翻案,满朝文武和百姓也未必信服!”
“好!就依此计行事。
阿福,你明日便去醉仙居安排。记住,要让孙德觉得是天赐良机;
郭开,你盯着那些流言的散播,务必让每个街角都有人议论,事成之后,本公子定有重赏。”赵偃抚掌大笑道,笑声中透露出一股阴险狡诈之气,眼中凶光更甚。
“喏!”
“喏!”
两人跪地,齐声应了一声。
赵偃点了点头,然后突然收住笑容,脸色变得阴沉起来,猛地抽出腰间佩剑,寒光一闪,将案头竹简劈成两半。
断裂的竹片飞溅而出,其中一片擦过郭开脸颊,划出细细血痕。
他凑近二人,压低声音说道:“本公子的耐心,可比这剑锋更薄。若这次再出纰漏,你们提着脑袋来见我!”
阿福和郭开浑身一颤,连忙再次叩头,异口同声地说道:“小人定当全力以赴,绝不敢有丝毫懈怠!”
赵偃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下脸色,挥挥手让他们起身。
而后,阿福慢慢站起身,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。
“公子,小的还有一记!纵使大王没有废了他的太子之位,小的也有办法让公子荣登赵王之位。”
阿福压低声音,从袖中掏出个油布包,层层打开时,一股陈年霉味扑面而来。
赵偃闻言,心中一动,猛地抬头看向阿福。
而此时的阿福,已展开一卷泛黄的帛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