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谁捡起块陶片,敲击着盾牌唱起了那首古老的战歌。
苍凉的歌声从低沉渐至高亢:“岂曰无衣?与子同袍!王于兴师,修我戈矛!”
起初是零星的独唱,渐渐有人用佩剑敲打铠甲伴奏,有人用靴子踏地应和节奏。
当 “与子偕行” 的副歌响起时,整个营地化作沸腾的海洋,千人合唱的声浪直冲云霄。
歌声里裹挟着秦人世代相传的倔强与骄傲,那些在渭水河畔耕作的祖辈,在函谷关下戍守的父兄,仿佛都化作音符,在篝火上空盘旋。
火光中,秦臻与王贲站在稍远处,默默注视着这一切。
他看着士兵们相互擦拭伤口,分享着风干的肉脯;
看着年轻骑兵将捡到的飞鸟羽毛插在头盔上,得意地向同伴炫耀;
看着阿古达木手把手教他们打磨箭头,嘴里念叨着:“战场上差之毫厘便是生死之别”。
这一刻,跳动的火焰不仅照亮了士兵们的脸庞,更照亮了大秦未来的征途。
在这个夜晚,士兵们用自己的方式,表达着对大秦的忠诚和对胜利的渴望。
秦臻和王贲并肩而立,望着漫天繁星。
王贲摩挲着护腕上的饕餮纹饰,喉结上下滚动了数次,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。
“臻兄。”
他突然转头,目光灼灼地盯着身旁神色沉静的秦臻,开口问道:“我一直想不明白,你究竟是如何想到将犀牛、骑兵与黑油三者相结合的?这般奇思妙想,当真闻所未闻!”
说着,他攥紧腰间剑柄,眼中满是钦佩与困惑:
“自打与你相识后,我便知你胸中藏兵书,可这次”
秦臻望着远处忽明忽暗的篝火堆,嘴角微微上扬,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帛书。
展开的刹那,只见那帛书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批注和修改的痕迹,红色的朱砂与黑色的墨迹相互交错,显然是经过了无数个日夜的反复琢磨和推敲。
“此乃吾师鬼谷子留下的 《八阵图》 残卷。”
秦臻指尖划过帛书上残缺的卦象图,解释道:“当年在云梦泽畔,吾师曾说‘兵无常势,水无常形’。我结合当今战局,反复推演,将犀牛的冲击力比作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