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此良师,何愁天下不定?”嬴政的呢喃混着辚辚车声,消散在渐浓的暮色中。
这句话既是对秦臻的赞誉,也是他对自己未来的期许。
此刻的他,要让大秦的旗帜插遍天下每一寸土地,要让当年在邯郸城下受过的屈辱,化作六国覆灭的丧钟。
赵国、邯郸城。
三个月来,赵佾深居太子宫,仿若与外界隔绝。今日,终于等来了赵王丹的召见。
他踏入龙台宫的刹那,熟悉的沉水香扑面而来。
那香气幽微绵长,瞬间将他拉回往昔,这是母妃生前最钟爱的香薰,曾经,母妃的宫殿里整日弥漫着这股香气,如今在这龙台宫中再次闻到,赵佾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。
赵王丹斜倚在榻上,身形憔悴。
他鬓角的白发,比三个月前又添了几分,整个人显得愈发苍老。案头摆着一碗温热的参汤,蒸腾的雾气中浮着几片当归,仿佛在诉说着赵王丹身体的虚弱。
“佾儿,坐近些。”
赵王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,像是被岁月磨去了棱角,不复往日的威严。
他抬手指了指榻边的绣墩,示意赵佾坐下。
赵佾依言坐了过去,目光落在赵王丹的脸上,只见他的眼神有些空洞,似乎在沉思着什么。
突然,赵王丹的视线定格在了赵佾手腕的疤痕上,他的喉结动了动,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,却又难以启齿,最终,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。
沉默片刻,赵王丹缓缓说道:“那日在太子宫,你说的话,寡人都记着。”
闻言,赵佾心中一暖,正欲开口回应,却见赵王丹从袖中抽出一卷帛书。
他动作迟缓,像是每一个动作都耗费了极大的力气。帛书展开,上面的字迹在摇曳的烛火下泛着冷光。
赵佾定睛看去,原来是廷尉府最新的密报。
密报上清晰地写着:“孙德突然‘暴毙’于狱中!阿福频繁出入邯郸各处,与朝堂众臣过从甚密。郭开府中突然多了三车金饼,却无入账记录。”
“父王的意思是”赵佾微微皱眉,指尖轻轻拂过帛书上“阿福”二字。
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,如今是赵偃身边最得宠的谋士,坊间传言,此人手段了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