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六不知道他们说的对还是不对,不过确实感到了不同,那就是这支乱军烧的粥,是这三年来,他吃过最稠的粥。
吃完粥,稍微感觉有点力气的祁六,本打算离开营地,跟随一批北去的灾民,前往‘大康’,因为他听说,那里十分富有,连乞丐都能吃到烧饼。
“等等。”
放下粥碗,刚要转身的祁六,被人叫住了。
对方是这支乱军的火头兵,瞎了一只眼,用黑布蒙着,从眼睛位置往下,一直到下颚,有道极为狰狞的伤疤。
“主公说了,往后这地界,就是咱们的地界,要想做大做强,就得与百姓鱼水之欢……”
“师父,错啦!”
一旁给灾民们盛粥的年轻小伙,赶紧打断:“是鱼水一家亲!您说的那个,是您跟师娘在炕上的时候,才叫鱼水……”
独眼火头兵眼睛一瞪:“就你屁话多?叫什么不吃饭?!奶奶的,别以为读过两年私塾,就尾巴翘上天,再敢多嘴,老子就将你逐出师门!”
年轻小伙扮个鬼脸,却是不敢再多嘴,继续忙活着盛粥。
独眼火头兵干咳两声,指着祁六说道:“总而言之,既然主公都发话了,咱们这些做属下的,就得听从!我这儿还缺个打杂烧火的,你要是没事,可以留下帮忙,一天管你两顿饭。”
祁六一愣,旋即狂喜点头,生怕对方反悔。
类似情景,在营地各处皆有上演。
这支乱军的头领,似乎真与别人不一样。
以往各支乱军来了之后,又会急匆匆的走,只愿将这穷山破地,当成通往咽喉要地的中转站,肯踏踏实实待下来的,少之又少。
就这样,祁六留下了。
三年的颠沛流离,总算告一段落,享受了安宁的日子。
独眼火头兵姓孟,是这支名为‘潘家军’的火头把总。
说是把总,实际包括他自己在内,总共只有三人。
副把总姓肖,五十来岁年纪,驼背驼的厉害,是三人中炒菜最好的。
除把总与副把总外,还有位自称‘预备把总’的精瘦汉子,姓周,因家中排行第三,便得了个名,唤作周三。
这一整支乱军,接近一百五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