殊不知对面的祁六,心里相当没谱。
这个坐姿让他觉得别扭,而且维持起来很累。
为了今日上任,肖老头可没少帮他培训。
怎么走,怎么坐,怎么说话,如何抑扬顿挫。
祁六生生演练了三日。
尤其是刚刚在行宫门口,当着诸多官员的发言,都不知背了多少遍!
可以说,为扮演好‘应南王’这个角色,祁六下了一番苦功,且觉得比以前举盾练气力还累。
尤是如此,肖老头也不满意。
在他老人家看来,一方霸主,举手投足都要霸气外露。
就像一头猛虎,哪怕它打鼾了,也改变不了是一头猛虎的事实。
祁六这个‘应南王’,是捡来的,骨子里,还是个庄稼汉,且是个小家子气的庄稼汉。
再好的包装,只能蒙骗一时,无法持久。
为能镇住行宫内外的大小官员,肖老头琢磨来琢磨去,才想出单独见面的法子。
更是故意让祁六暗示,允许他们相互说坏话。
如此一来,或可从这些坏话中,抓住把柄,从而更好的进行控制。
将计划在脑海中过一遍,祁六愈发佩服。
心说大爷不愧是大爷,下得了厨房,上得了台面,若家中没有这位老人,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,跑来行宫上任,岂非与那猴子无二?
正想着,就听门外邢院目高声叫道:“一品左尹栾歇求见!”
祁六没急着让对方进来,而是好整以暇看向了田永亨。
后者立即会意,言道:“栾家是应南传承最久的士家之一,栾大人也是公认的士家领袖,在维护士族利益,保证士族血脉上很有建树。”
士家大族同气连枝,瓜分天下。
彼此间也存在矛盾与竞争,一旦有爆发冲突的苗头,就需有人出面调解。
栾歇便是这位调解人,也被称为宗伯,算是各士族共同的代表人。
祁六心里有了计较,抬手敲敲桌子。
冉闯扯开嗓门:“请!”
声响如堤坝崩泄,震的房梁尘土哗哗洒。
离最近的祁六都耳鸣了。
连远处的田永恒,都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