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被厚厚毡布盖着,周边也没有随从。
虽没有仪仗,但坐在里面的孙愈极为痛快。
尤其当马车离开行宫后,呼吸到外面的空气,在那一刻,他觉得自己是自由的。
心中对祁六的感激,几乎无法用言语表述。
“子陆,此生有你来做我的知己,夫复何求?”
孙愈暗下决心,要在大康做出一番成绩,也不枉祁六‘冒死’将他送出!
此时此刻,行宫书房里,祁六正忽悠栾歇。
“左尹大人,我此举,可都是为了您啊!”
“田狗儿那王八蛋,人见人厌,鬼见鬼愁,搅别人的生意不说,还偏爱偷老太太的夜壶!”
“这几日,您对我说的,我都记得,心里头也不停的鞭策自己……”
栾歇却不买账,眼睛一眯,问道:“对付田狗儿,与放走孙愈,有什么必要联系?!”
祁六坐在桌案后面,好整以暇解释:“如今田狗儿大军,远在应北,即便想对付他,咱们也无能为力。但老话说得好,跑得了和尚,跑不了庙,他老巢就在咱眼皮底下,左尹大人难道不眼馋?”
栾歇当然眼馋。
而且都馋了很久。
但与这点诱惑相比,显然北伐来的价值要更高。
“你就不怕拆他老巢,惹他大怒,北伐大业毁于一旦?!”栾歇质问。
祁六道:“只要师出有名,即便他知道咱占了大康,也只能打落牙齿,往自己肚里咽。”
“你用的什么名?”
“就是孙愈!”
接着祁六告诉栾歇,孙愈目前最大的用处,就是有个圣人头衔。
把他弄大康去,那帮田狗儿留下的将士,肯定很别扭。
而一旦这帮人无法容忍,把心一横将他杀了……
栾歇听到这里,已忍不住拍手叫好,赞赏的看了祁六一眼,捋须道:“守林兄没看错人,子陆能力出众,眼光也极为老辣。原只当孙愈没有价值,宰了一了百了,没想到还有如此用处!”
身为‘主公’的孙愈,一旦死在大康。
祁六就可以复仇为借口,名正言顺的调动边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