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例,她在夏暖暖耳边软糯地说:“干娘,我要尿尿。”
等夏暖暖应了一声“嗯”,她才翻过母亲的身体,爬下床,去陶瓷唾壶上解决。
之后,她又爬回床上,搂着夏暖暖的脖子继续睡一会儿回笼觉,直到夏暖暖起床,她才一骨碌爬起来。
房里有了动静后,外间的彩霞或明月便会拎着热水进来伺候。
每天早上,夏暖暖都会用篦子给母女俩篦一次头,既能活血又能防虱子,石家庄的人对卫生并不讲究,不喝生水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。
至于天天洗头洗澡洗衣,那简直是奢望,男人们还好些,跳进海里就能解决问题,而女人们就麻烦多了。
再加上衣服洗多了容易坏,胰子贵,草木灰也不够用,所以村里的卫生状况可想而知。
尽管夏暖暖努力把薏儿收拾得干干净净,但只要她和村里的孩子一起玩,还是难免被传染虱子,夏暖暖只能时刻提防。
今天要去上学,打扮不用太复杂,夏暖暖简单给小家伙穿上一件胡服,梳了两个揪揪头,绑上发带就齐活了。
“娘子,今天的胡饼材料都准备好了,那雪白的面粉真的要全部用掉吗?”彩霞一边擦拭地板,一边问道。
“嗯。”夏暖暖正对着铜镜梳理头发,随口应了一声。